她急切地想见到苏令之,只是这样就好像见到了自己的阿娘。
好像这样可以稍稍弥补她不孝的愧疚感。
但是风旭的话还是让她冷静了下来。
她只觉得内心疲软无力,白欢的身影就浮现在眼前,似有似无,她迷茫地望着前方,面孔上浮现起一种令人纠结的心疼感,是啊,她该如何面对她的阿娘。
她一阵心痛与无力。
阿娘最珍视的女儿,却在这个问题上和她不一致。
对于白欢来说,真的是个伤害吧。
风长栖深吸了口气,半透明的阳光碎成了碎片,在空中轻盈地漂浮着,她抬起头来,鼻头有些微红,“皇兄,我听你的。”
风旭只浅浅地笑了笑,很温柔。笑容也像是这阳光,透明得可以被穿透。
“长栖,花娘娘叫你。”
“叫我”风长栖微微有些惊讶,花珑的屋子里总弥漫着经久不散的药味,不过非但不沉闷,反而有种异常的好闻滋味,她的宫里永远盛开着一束花,明艳得像是花珑本人,“是了,最近太忙,好久没去她那了。”
风长栖心情有些沉重,一看见了花珑,就仿佛看见了白欢本人,那些愧疚不安复杂一下子涌上心头,压得她踹不过气来,她反而有些近乡情更怯的味道。
风旭拍拍她的手,将一个清凉的香囊塞给她,他是担心她闻不惯那个药味,“快去吧,花娘娘说,有相当重要的事问你。”
风长栖点点头;“我知道了。”
说完,在阳光的投射下,匆匆离开。
春天已经来临,繁花似锦,处处一片花团锦簇,更别提万千奢靡的宫里了,到处是为了应景而堆砌起来的玩意儿,看得人眼花缭乱,宫人们换上了薄薄的春衫,衣衫上那绣着的一片小花也蔓延了春意,风长栖一个人也不带,匆匆行在白石板铺就的宫道上。
她只着一身青衣,极轻薄的梨花片飘到她身上,论衣衫之华丽,她连一个高阶一点的宫人都不如,宫中却无人不知她,纷纷回避,风长栖的春衣也是极轻薄的样式,隔着肌肤只有那么微不可见的一层。
终于,她在一片阳光中见到了花珑。
在如此盛烈的日光下,周围的一切珠玉装饰也黯然失色,
仿佛金子都融化了,花珑仅仅穿着一身比阳光更夺目的银色衫子,含笑坐在一个杌子上,她整个人仿佛一团银光都融化,让人想到了阳光下闪亮的冰糖,银色的衫子刺绣异常复杂精巧,密密的银线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