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时芳猛地站了起来,他拿起一本公文,那本公文挡住了他的半张脸,他目光游离地看向门外,脸色难看到极点,仆人惶恐地低下头去,生怕这位主子迁怒到自己。
屋子里一片寂静。
烛光在静静地燃烧着。
他气得浑身发抖。
这个家伙为什么像狗皮膏药一样,甩都甩不掉
林时芳很清楚他为什么总是缠着自己,无非是皇子风旭的原因,奂齐和风国的紧张关系他已遇知,他想避祸,这个人却总是找他,好像凭空而来的祸患,根本躲不开一样,他还得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去迎接这个奂齐右丞相。
一思及此处,林时芳真是恨不得辞官。
这样,即使那个丞相来找自己,也不会给人留下把柄了。
自己这个官,来得太不是时候了。
但一旦辞官,他在朝中没甚根基,自己那个侄子又不肯帮他,林时芳真是恨得牙痒痒。
他迟迟地盯着前方忽闪忽灭的灯火,紧紧地握着拳头,长出一口气:“请进来吧。”
奂齐右丞相一身简朴的打扮走了过来。
“见过林大人,”他笑吟吟地拱手说,“听说林大人才升了官,又有个皇子,前途无量啊。”
林时芳笑了一下,眼里的凶光几乎遮不住,他现在连掐死他的心情都有了,“我不过一个四品官而已,大人堂堂一个丞相,对我行礼,是不是太抬举我了。”
“哪有哪有。”奂齐丞相好像真的和他很熟一样,热络地说,“有些人生在高位,却做不了多长时间,我看林大人才是人中来凤,来日逢得时机,必能飞黄腾达。”
林时芳的表情控制不住地僵硬,他当然知道这位丞相到底想说什么,只是,这些奉承话对他有用吗
他早知道这家伙不怀好意。
奂齐丞相突然袖子一抖,从里面抽出几张银票,林时芳偶然一看,都是面额巨大的,奂齐丞相将银票放在他手上,一脸不可言说的表情。
居室中,只有他们两个人。
林时芳并不对他的此举感到惊讶,只是又不动声色地将银票推了回去,“丞相,这是何意我位卑言轻,可帮不了什么。”
奂齐丞相的脸抖得厉害,浮现出一种极为惧怕的神色来;“别看我现在在奂齐位高权重,其实我日日如履薄冰,日子难过得很,奂齐两股势力交错,快把老夫逼疯了。”
他的脸色竟显现出几分真城来,林时芳犹疑地看了他,紧紧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