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的香味,这种香味是他在寻常处从未见到的,明明这样可以要自己性命的帝女,为什么自己为她的美貌而有些无法自拔了呢
中年男人感到深深的疑惑。
阿蘅浑身穿着苍绿色的斗篷,他穿着小内监服饰,已是极为不显眼,风长栖轻轻笑笑,伸手撕掉了橘子上苍白的脉络,然后将橘皮丢到了香炉里。
他打死也想不到自己会被藏在哪里。
他会被藏到风元稹处理政务旁的暖阁里。
杀手再胆大滔天,技艺惊人,也敢在哪里动手么
风长栖歪在榻上,露出一截皓腕,用着长长的银夹子拔了下炭火。
普天之下,能做到将一个人藏那种地方的,只有风长栖一人了吧。
只要是为了查细作,风元稹都肯听他的。
香味逐渐浓烈,风长栖摇了摇,突然心情有点沉闷。
外面的水钟滴答滴答地计着时,仿佛一种精神凌迟,让人无形心都缭乱起来。
屋里俨然就是花团锦簇的一个春天,风长栖穿着大红色的棉袄,那样明艳炽烈的颜色,可她依然感觉一股寒浸浸的冷意。
父皇老了,她每次进宫都能感觉到。尽管他在人前还是那副精神抖擞,威仪万千的风帝,但是私底下,却总是忍不住要往风长栖身上靠,脸上呈现出深深的疲惫,俨然一副风烛残年的样子,风长栖甚至担心他下一秒都会摔倒。
他身上的骨头,像是一下子全软了一样,外人面前那股精气神都不见了。
在花筠贵妃面前,他总是一脸哀伤,不知是不是为那些被他伤害过的女人而愧疚,而花筠贵妃始终是同一副表情,冷冰冰的,仿佛一切都隔绝世外,她默默地晃着摇篮,两人从来没说过一句话。
风长栖还记得那次她要查奂齐细作的事,风元稹就坐在龙椅上,灯光下他脸上的皱纹突然一下子密密增多起来,风长栖跪在冰冷的台阶上,膝盖几乎要冻得乌青,她只觉得魔幻,她仿佛看到了两个父皇,一个风烛残年,俨然就是一个需要子女关怀陪护的老人。
一个却威武霸气,眉眼都透着难言的威严,让人一见就心生畏惧,忍不住诚惶诚恐。
两种气质,竟然同时在风帝身上,这种感觉真是难以描述。
“长栖。”风帝咳嗽了几声,威严地说,“你要做什么,我都相信你,皇宫大院任你查,哪怕你现在已是孟丽帝女,可我还当你是风国的皇太女,风国除了你,再也找不到第二个适合继承这锦绣基业之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