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把青丝枯黄地散落下来,贴着只有巴掌大的小脸,独自一人坐在素静的床榻上,那样瘦,眼睛那样大,看得直叫人心生怜悯,不忍再看。
风帝似乎改了薄情的性子,一日三趟地总往淑妃那里跑,每天握着手含情脉脉地说着一些情话,对于淑妃的那句失言,丝毫没有怪罪的意思,对风旭也是越加厚用,风旭看着,只感觉自己凉薄的父皇转性了。
也许是接二连三的失去,终于让风帝明白了珍惜眼前人的道理。
日光熹微,像是刚融化的糖浆,裹得人有些踹不过气来,风帝一口一口地喂着淑妃喝药,药汁顺着淑妃的嘴角流下去,淑妃满脸却是幸福的笑容,两个人像是透明一样,这场景甜得让人发酣,风旭看着,有些羡慕。
要是自己母妃能与父皇做一对平凡夫妻,一定会很幸福吧。
母妃温柔和顺,会是个很好的妻子。
“你好生养病,别多想。”风帝和蔼地用丝绢擦去淑妃嘴角上的药汁,脸色温和得不像一个帝王,风旭头一回对自己这个父亲生出了许多亲近之感,“什么话,我都不计较,我只要你快点好起来。”
“陛下”一提到那句话淑妃还是诚惶诚恐,不停地发着抖,脸色像一只受惊的小猫,“都是臣妾该死,一时失言,陛下怎样责罚臣妾都可以,只求千万别牵连了旭儿。”
她苦苦哀求,让人听了心酸。
风帝慢慢放下药碗,嘴角浮起了一丝苦笑:“你说的没错,牢笼就是个牢笼,朕也想对你们好一点,可朕是皇帝,要考虑这后宫制衡,后宫这许多女人,可是朕却只有一个,朕的心装不下这许多女人。”
淑妃看着她。
“那陛下,心里稍微有一点臣妾的位置,好吗”
淑妃把手贴在风帝的心脏处。
最终,风帝罚了淑妃六个月的禁足。
但明眼人都知道,名为禁足,实为静养。
反正淑妃病着,也没法出门,这六个月的禁足不知为她阻挡了多少想看她笑话的人。
内务府也不敢怠慢,衣食供应,十分精心。
风旭看着,突然非常感激风帝。
他生平第一次对这个所谓的父皇有了父亲的概念。
一日,在风帝看望完淑妃后,突然唤他这个皇子出去走走。
风旭有些惊讶,但皇命不敢不从,印象中风帝好像很少一个人这么呆着,他们两人也没要侍从跟着,就走向了御花园偏僻的一角,风旭突然感到了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