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时日,太医院的太医来的更加勤快了,半点不敢惫懒。
这一切都是花珑的功劳。
曦妩应了一声,“她是顶好的,只是不大适合在宫里。若是在宫外嫁给了一个寻常男子,她的日子势必会好过许多。宁折不挠的性子,真是叫人纳罕。皇上这辈子遇到了白欢那样烈性的倒也罢了,又碰上了花珑这样刚直的青梅竹马。”
这话说的仿佛自己是个完完全全的局外人。
她好像一点都不盼着皇恩,一点都不想着争宠了。
玉容呆呆地看着面前如珠如玉一般的美人儿,虽然已经有了倾颓之势,却也还是美的。可说出来的话,却这样叫人心酸。
玉容背过身子,落下泪来。
曦妩的脸上已经有了死人的神色,那种悲凉的、不算得十分康健的面孔,总是让玉容抓心挠肝。
“娘娘为何再也不盼着皇上来了”
“他心里没我,”曦妩瘪了瘪嘴,“以前盼着,多少还是有点指望的把。现在没了指望,自然就不盼着了。况且,这种事也不是我盼着就能完满的,与其让自己过得那样艰辛,不如豁达些,也可以让自己好过一点儿。”
若是一早就能这么想,也不会落得今时今日这个下场。
风帝心性凉薄,多疑易变,是个顶难相与的人。只是旧时相见,过于撩拨。她那时候,不过就只是一个寻常女子,她扯了扯嘴角,脸上的冷笑从嘴角溢了出来。
天家威严,纵使是骇人,也叫人添了几分向往之情。她当初心心念念想当皇后,那也不仅仅是为着曦氏一族的满门荣华。也是因为,只有当了皇后,才能跟风帝生同衾死同穴。
曦妩看着烛台上头的烛火一跃一跃,脸上的苍凉染红了玉容的眼睛。殿中依旧是暗紫色的流苏帐,这是曦妩最喜欢的颜色。她拥着薄被,整个人都有些默默的。
玉容给她调了一碗血燕羹,这是顶好的补给东西。花珑念着她身子羸弱,派奈莳送来的。
“娘娘,吃一口吧”
“这样的好东西,咱们这里怎么会有”她低声笑笑,“又是靠人接济不成真是没想到,我曦妩也有今日。”
“这也没什么,”奈莳嬷嬷立在一边,脸上是深切而又冗长的悲凉,“花筠贵妃对娘娘多少还是有几分真心的,这后廷里头的女子,哪一个不可怜既然都是一样的人,看着娘娘日子煎熬,给些好东西,也不足为奇。”
“她就是人太好,才被欺诲。”曦妩别开面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