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现在,已经没什么好失去的,她自然也就不怕了。
曦妩想到自家阿爹的英勇,梗着脖子,还没说话就咳嗽了一阵。
这咳嗽来的汹涌,也是风帝头一回切身地感觉到这人命不久矣。
“我什么都明白,”她咳嗽的两眼发白,“但是我阿爹是被逼的。”
“被逼的怎么他做了那样的丑事,朕还要厚待他不成”
宁琮还活着,风帝并未赶尽杀绝。这已经算是对曦氏一族的恩赐了。
可是这会儿听着曦妩的话,全然不知感恩,还带着深深的怨怼。
这又是个什么道理
“皇上将我阿爹流放到了大西南,本意是让我阿爹丢尽脸面吧”
风帝也不回答,脸上的表情千变万化,像是流云幻化出来的千万种形态。
“朕今日来不是为了跟你争论这些陈年旧事的。”
“是了,”曦妩捂着胸口,大口大口地喘息着,“在皇上心里,这些事儿早就翻篇了,可是我们曦氏一族的可算是彻底完了,也许这辈子都不能翻篇了。这可是我阿爹一辈子的心血啊!”
“这样疯魔!”风帝冷眼待她,“也罢,你既是不愿见朕,朕日后便再也不来你这玉坤宫了。”
他甩下这句话,拂袖而去,走的好生潇洒。
曦妩再也支撑不住,瘫软在地,狠狠地咳出了一口荤血来。那暗红色的血,几乎晃迷了曦妩的眼睛。她在不到四十岁的年纪,咳血了!
这是短命的兆头。
她再也没了往日那样在意自己的身子,只淡淡地笑了笑,用帕子擦了擦唇角的血迹。玉容心痛,赶忙搀扶着曦妩起身。
——
玉无望一等赶到大西南的时候,情况又大不相同了。
曦忠毅拥兵自重,已经自封为王,国号曰朝。
整个大西南只要是风国的旧时臣属无一幸免于难,都被绞杀,挂在大西南的外城城头上,触目惊心,场面格外血腥。
玉无望带着大军在相隔大西南十里开外的地方安营扎寨,蓄、精养锐。
曦忠毅一早就猜到风帝会派玉无望来,固然是十分忌惮,可是他现在什么都没能剩下,只有这么一条贱命。与其是蝇营狗苟,没个体面尊严活着,还不如奋力一搏。
风长栖比玉无望到的晚一天,她总觉得甫一到了大西南境内,空气中那一股浓郁的血腥味就扑面而来,她浑身上下都生出一种无力感。
狂风招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