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风轻拂,芙蓉帐中烛火辉映。
帷帐上头的金丝串珠也随着风叮铃作响。在这样寂静的夜里,颇有几分突兀。
白囝立已经许久未曾来过此处了,每回来,都被风昭拒之门外,死活不肯相见。心知是因为缨云之事二人生了龃龉,他心里也实在是难过。
趁着她安睡,白囝立这才堂而皇之地走了进来。
他就这么站在帷幕前头,月光从镂刻的长窗外头映照了进来,将他的影子拉的老长老长。
风昭本就浅眠,自从嫁到熣联之后,心里总是不安,这些时日心绪难平,这会儿又觉着心里憋闷,很快就醒了。
当她看到跟前站着的魁梧男子,差点吓得惊叫出声。
“是我。”白囝立赶忙上前,紧紧地抱住了风昭的身子,“这几日你总是躲着不见我,我没法子了。”
他言语之间更是温柔,好似是这七月里头的风,和暖异常,她甚至都能嗅到他身上那股子分外清淡的熏香气味。是从他的寝殿里头染上的。
风昭心里一沉,想到缨云,也不知哪里来的气愤。
“太子爷,已经晚了。”
“你是我千辛万苦才娶回来的太子妃,你我之间那样好,总不能因为一个缨云,就生了龃龉,是也不是你若是心里存疑,你只管问我,我没有不说的。”
风昭扯了扯嘴角,心里五味杂陈。
“你若是喜欢她,只管跟我直说。我知道,天家夫妻,哪里有咱们这样的,东宫里头的女子太少了,只是缨云是个郡主,也算是个有身份的,你们二人若是有情,也该早日禀报给父皇母后知晓,再做商量。”
“你糊涂了。”白囝立将风昭的身子抱得愈发紧了,“缨云只是我的妹子,我对她并无半点男女之情。纵使是她对我并不十分单纯,那也是她的事儿,同我并无半点干系。”
“可她也说了,你们早就暗通款曲了。”风昭心里又是伤心又是难过,“我现如今总算是知道我阿娘的滋味了,这些年,她总是争争抢抢,我看的都厌烦难当。我现在才知道,一旦是有了几分真心,便不能看着自己的夫君同别的女子有些什么牵扯。”
“你心里有我。”白囝立愈发欢喜,笑了又笑,“从我求娶你的那一日,我便暗暗发誓,不论如何,日后都不会负了你。缨云同我一起长大,有些感情也是常事,可那绝对不是男女之情。她随性惯了的,我跟她之间,清清白白,若是她说了什么话叫你烦闷,你只管问我,我不会瞒着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