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熣联,太子地位固然尊崇,可是掣肘极多,许多时候想做主都是不成的。
白囝立这些年来朋党极多,整个朝廷上下基本上都是他的爪牙,只是那些小臣子之力,实在微薄。若是想要促成大事,必得忍耐不可。
阿桃死后的第四日,白囝立便再也没回过东宫。原本风昭还没有多少在意,毕竟白囝立贵为东宫之主,还要为熣联皇帝分担政务,整日介忙忙碌碌也是寻常,可是在第五日头上,风昭却在熣联皇宫见到了他。
看起来好似受过了重刑,整个人都十分荼蘼,好似是个将死之人。
风昭从未看过白囝立这副模样,她一脸震惊,又带着几分心疼。生在皇室,身不由己。这样的道理,风昭一早就明白了。本以为熣联乃是小国,必定要好上许多,谁知道,并非如此。
贵为太子又有何用不还是百般无奈
皇后并非太子嫡亲的母妃,白囝立的母妃早已亡故,他是个可怜人。如此想想,这人的命运倒是跟风长栖有几分相似。
风昭素日里都不大喜欢跟皇后有太多交涉。
她眼睛里头藏着太多的精明,比之曦妩还要有过之而无不及。是以风昭除了非要进宫不可的时候,从未私下里见过这位了不得的皇后。
这会儿看着她宝相庄严,如同佛堂里头的观世音娘娘,风昭扯了扯嘴角,溢出一抹恭恭敬敬的笑容来。
“儿臣给母后请安,母后万福金安。”
“太子妃免礼。”她低声笑笑,可是那笑声里头依旧带着满满当当的端庄。
这世间的许多事,一旦是太过完满,就失去了原本的滋味来。
风昭不禁想到耀京城皇宫里头的女子,各有千秋,他们软软糯糯的,只一味盼着皇恩。这熣联皇后却是不同。不论说出怎样客客气气的话,总会生出无止境的冷漠和寒凉。
风昭不动声色地朝着站在一边的白囝立一眼,心里也开始猜度皇后传召她进宫的用意。
白囝立仿若是个俑人,一言不吭,好似连半点气息也无。
“东宫死了一个人”
风昭一听,猛然抬起头来。
怪得很,不过区区一个奴婢,竟然会让当朝皇后亲自过问。
风昭纵使是原本不觉着稀罕,到了这会儿,也不免生出许多疑心来。
“不过就是一个寻常婢子,死了便死了吧,竟然还让母后这样挂心,实在是有罪。”
皇后笑脸盈盈,意味深长地朝着白囝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