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眼泪。怯怯懦懦地看着这一屋子的人,忙不迭地跪在地上,呜呜咽咽,哭泣不休。
“莫怕,只是想问你们几句话罢了。”
风长栖细细思量,轻声问道:“你们主子寻常时候都在何处走动”
“回公主的话,八夫人最喜欢听曲儿,每隔两三日必定是要去一趟的,最爱的是苏暨唱班,有时候没有场子,也不愿作罢,但是在苏暨唱班前些时候包了一个厢台,花费不少,但是八夫人瞧起来也是欢喜的。”
听闻苏暨唱班的厢台,位置远近,装饰贵贱分为九等,从十金到百金,原本以为那些厢台都是王公贵胄才会包下来的地方,没想到,那八姨太出手如此阔绰。
这又是从哪儿得来的银钱
其他几个丫头听了,眉头微蹙,好似觉着奇怪,异口同声道:“我们主子也是如此。”
到底是小丫头的声音,如同啼莺婉转,虽说这丁府上下,疑云密布,又死了这么些人,实在算不得什么吉祥福地,只是听了这些女娃娃的声音,总觉着这样阴雨连绵的时候,也无有过多晦暗。
许是因为自己主子去了,他们都带着几分娇弱之感,秋波盈盈,好似是一连几日啼哭所致。
“苏暨唱班的厢台很是昂贵,包下来,要花费不少银钱。”玉无望意味深长地朝着丁子书瞧了一眼,都说这人为官清廉,两袖清风,这会儿看来,传闻有虚,“丁大人,依着你的俸禄,能养活这么多房夫人侍妾已经足够艰难,何以还能让他们都包下苏暨唱班的厢台”
丁子书一听,心里“咯噔”一声,忙不迭地匍匐在地。
他出身簪缨世家,多少也有几分积蓄,加上这么些年做了一点小本买卖,自然可以支撑一个府邸的开支。可是那厢台之事,他半点不知。
素日里虽然也给了那些侍妾不少银钱支配,可到底没这么些。他越想越觉着不对头,摇了摇头,“国师公主明鉴,下官向来张弛有度,从来不给这么多银钱给侍妾的。况且,家里的银库的钥匙都在大夫人手里,她是个勤俭惯了的,断然没有支持他们这样花费。”
这倒是奇了。
风长栖看着那几个丫头,接着问道:“你们主子在外头是不是认识了什么厉害人物”
此言一出,她们的脸色都老大不好看,垂眉低首,半晌都没有说出三两句话来。
说起来,这丁府的确不见半点奢靡,反倒是清雅时分,比之寻常官员还要简素几分。在这样的细雨朦胧中看过去,总有一种阴沉沉的晦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