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想让风帝放走玉无望,几乎也是不可能的事儿。
到底是人间帝王,真心也就只有那么零星几点,风长栖也不愿猜度。甚至是想着,既然白欢不喜欢她跟玉无望亲近,那么日后,倒也要为了孟丽的国祚考虑,若是可以跟玉无望斩断前缘,便也断了干净。
她看着折子,连外头已然是一片漆黑都未曾察觉。惊云司上下已经起了灯,玉无望跟风旭奔波耀京城前头整整一日,乏累难当。偏得很是惦记风长栖,还巴巴儿地来了,就在外头候着。
祖云来传话的时候,也颇有几分犹疑。
毕竟自家帝女好容易才安心下来,全心全意对着孟丽,若是再因为一个玉无望生了旁的心思,岂不是得不偿失么
可又见风长栖并无有半点欢愉,祖云心疼,便又生出了几分私心,将玉无望的来意,一一说了。
风长栖放下手中朱笔,眉头轻蹙,呆呆地看着一边的青烛。忽而有了几分佛心,疲敝非常。
“不见了吧。”半晌,风长栖摇了摇头,“咱们也不过就是暂住在惊云司,不是长久之计。阿娘不也说了吗等到护卫身上的伤好了,咱们便是要上路的。跟师父之间的缘分,应该也快尽了。”
“帝女伤心。”祖云轻轻地握住了风长栖冰凉的小手,“这样沉寂寂的,祖云从未见过帝女这副模样。”
其实是见过的,当初风长栖初到孟丽的时候,还未曾服用秘药。那个时候她还记得跟玉无望之间种种,痛苦的难以自抑。又怕白欢为她担忧,是以日日哑忍。
现如今风长栖心思更加深沉,叫人捉摸不得。可是那一股子伤心,他们却还是瞧得清楚明白,这样下去,身子如何熬得住
“伤心”风长栖捂住了自己的胸口,“这叫做伤心啊原来我也会伤心。”
风长栖喃喃自语,祖云也听不清明,只是见她神情凝重,又想到玉无望还在外头等着,不再多想,匆匆忙忙走了出去。
玉无望见着还是祖云过来,风长栖的影子都未曾瞧见,心里已经明白的七七八八。
“帝女有些乏了。”祖云讪讪一笑,“国师也忙了一天了,还是去歇着吧。”
“好。”风长栖深深地朝着厢房瞧了一眼,只能看到如水的烛光铺在地上,映下重重孤寂的影子。
三更天的时候,风长栖依旧是辗转反侧睡不着,索性披着衣裳到了后院。
这地方一旦入夜是很少有人过来的,月色清凉,如同满地的清霜寒露。惊云司屋脊上头铺的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