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孟丽可就只有风长栖这么一个帝女,身份也不知有极多矜贵,岂能叫她留在风国祖云也是这几日见着风长栖无比欢喜,跟玉无望郎情妾意,纵使是情智未开,也能瞧出绵绵情意来。
男女之情若是十成十的真心,便是十分难得,祖云只想瞧见风长栖欢颜,这才跟苏令之生了龃龉。
苏令之见祖云脸上的神色已经有了几分松动,赶忙趁热打铁,“你可要想清楚了,若是帝女当真跟玉无望在一起了,日后咱们孟丽的基业,谁来继承”
外头是淅淅沥沥的春雨,风也潇潇,雨也潇潇。也不知哪里来的小贼风,夹着一股子阴森森的寒凉,席卷而来。
祖云只觉着头晕目眩,身上也是时而发热时而阴寒。一颗心也飘忽不定,她对风长栖的心思最是纯良不过,一心想着要为风长栖尽忠,可是对孟丽就更该如此。
当初白欢为了复辟孟丽,几乎丢了一条性命。到了今时今日,孟丽已经比之当初还要繁盛,可谓是前程无量。
外头檐马叮当,青瓦上头的雨声声声入耳,那一股子迷惘,从外头蔓延到了祖云眼前。
“我不知道。”半晌,祖云才吐出这么一句话来,“帝女何曾跟现在一样欢喜过你也是看着帝女在孟丽这两年是怎么过来的。看起来是每日高高兴兴,可是事实上呢无有一日是不饮酒的,总说自己心里空落落的。”
苏令之眉头紧蹙,“一切都要为大局考虑,帝女的现如今是情智未开,纵使是伤心,也不会久长。”
祖云无话可说,可隐隐总觉着哪里不对,想着风长栖现如今或许还在等着跟玉无望之间和和美美,举案齐眉的好日子,可是他们现如今,已经在算计着怎么将他们二人分开了,着实狠心。
外头雨声更甚,好似是女子的哭声一般,叫祖云登时就瑟缩着身子,无有半句多余的话说,点了点头,径自绕过长廊,出去了。
白欢之前是不常进宫的,可是后来受花珑三请四邀数次有余,这才硬着头皮进宫数次。可是这一回,她从云甯殿出去之后,便径自绕到了冷宫。
以前这前前后后还有数十座废旧宫殿,虽说算不得顶大,可是也有几分规模,看得出天家气韵,可是经过前些年的那场大火,这里头也就不成样子了,疏疏落落,只得零星数点。
前前后后的青石板砖地上都是纷繁野草,看起来很是凄凉。
大门上头的铜钉,已经上了一层厚厚的铁锈灰沫,在这样凄清风雨里头,仿佛要迎着风吹进人的眼睛里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