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太监们擦着青石板长街的声音,想来是在扫雪吧。
风长栖想到孙岩破,打定主意,绕过长廊,刚想往太监的庑房去,就见着一溜宫灯,迅速从明德门那处饶了过来。明晃晃一片,恍若天上繁星坠落。
不过一会儿,就见着肃清长街的鞭声传了过来,一群人簇拥着御辇,浩浩荡荡地走了过来。后头仪仗无数,整个夹道都是橐橐声响,走的极快,好似是有什么要紧事。
“长栖”也不知风帝是什么时候叫停的,朝着不远处跪着的风长栖唤了一声。
风长栖抬起头来,看风帝脸颊凹陷,一脸青灰,被吓得不轻。
前几日见着风帝,精神还算好的,怎么今日再见,形如枯槁
“长栖给父皇请安。”
“陪朕到御花园走走。”风帝落下肩舆,走到风长栖跟前,脸上带着几分浅淡的笑。
这一笑显得脸颊愈发凹下去了,着实怕人。
风长栖不敢多看,低下头来。
御花园里头的花儿草儿早已衰败,只余下那些含苞待放的桃蕊,带着淡淡的粉色,仿若凝脂。在微光底下,带着朦胧的玉色,好似风长栖的玉面一般。
香气清幽,好似是梅香,又好似是这深宫女子身上的脂粉香气。
还没走几步,天色就变得阴沉,假山四处掩映着,影影绰绰,好似鬼畜。
风长栖唇角微抿,轻声道:“倒春寒厉害的很,父皇要好生保重身子。”
“长栖,”风帝立在一边,看着风长栖的眼神语法幽深,也不知是在看她,还是隔着她的光影在看白欢,“你要回孟丽了可是”
风长栖点了点头,此事实在是无可隐瞒。
“长栖答应过阿娘,一月之后,必定返回孟丽。现如今只剩下三五日的功夫了,也该启程了。阿娘一个人孤苦伶仃守着偌大的孟丽王城,长栖心有不忍。”
风帝捂着胸口,猛然一阵咳嗽。
风长栖心里一惊,这才知道,风帝果然抱病。
只是近些时日,未曾听闻盛乾殿传过太医,都以为风帝龙体康健。
“父皇病了”
“不碍事。”风帝摆了摆手,“长栖,你阿娘恨毒了我,可是”
风帝只要提及白欢,总是自称为“我”,没有半点帝王傲气,可见对白欢依旧十分深爱。
风长栖觉着心里发酸,眼泪集聚,“长栖不知,阿娘从未提及分毫此事。”
“她总是这样的性子,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