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长栖隔着雕窗仰起头看着西北角上阴沉沉的乌云,心里也不知是个什么滋味。沉甸甸的,半点挣脱不得。
这个时候的孟丽,已经草长莺飞,春意无限。可是耀京这头,还是北风呼啸,风雪不止。
她抱着身子,时而想着玉无望那张俊逸无双的面孔,时而又想到了自家阿娘,心思复杂。
渐渐起了灯,西窗底下青烛高照,灿光无限,如同繁星闪耀。
阿蘅手里拿着药杵,也不知什么时候走进来的。看着风长栖的神情也是稀奇古怪,意味不明。
“这样看着我做什么”风长栖不禁有些好笑,歪在一边,有一下没一下地翻着手里的古籍。
“公子想要见你一面。”阿蘅摊了摊手,“还让我跟你说一声,朝霞楼里头的范珏已经死了,日后你也能安心些。”
“范珏死了”
“不错,”阿蘅冷笑两声,“真是难为了我们公子,你明明全都忘了,他还这样为你出生入死。身子才痊愈几日啊偏得又为着你的安危,再次跟范珏斗法。”
“师父可还好么”
阿蘅隔着雕花屏风看着她,只觉着她边上皆是星子明光,灼灼其华,晃荡地叫人睁不开眼睛。
听她这样着急的语气,这人分明就是对自家公子还有几分真心,再怎么忘了,相处几日,依旧动情。
阿蘅心里的某个念头又如同一把大火,燃燃烧起。
“你若是关心,就应了我们公子的话,跟我们公子见一面,你当面问问我们公子有事无事,难道不好么”
风长栖哪里不知道阿蘅到底打的什么主意,别过面孔,不去看她。
阿蘅有些急了。
“你以前也不是这样的,我们公子待你如何,你心里清楚的很。现如今他为了你的缘故,差点没了性命不说,又在浑身伤痛的情形之下为你扫除危机,难道说,你这颗心当真是石头做的”
“宫里诸事冗杂,阿娘又是个不争不抢的主儿,若是我出宫去,曦贵妃他们来找麻烦,谁来应付”
“船到桥头自然直,你只管出宫去见公子。”阿蘅是当仁不让,上前三两步,“你这副样子实在是对不住公子,忘了便忘了,怎的连你自己个儿的性子都变了以前那个有勇有谋的风长栖,都到哪儿去了”
天地静默,风长栖只听着自己越来越剧烈的心跳声,脸色微红。
“师父跟我约的是什么时候”
阿蘅听风长栖言语之中已有松动之意,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