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不论孟丽有谁,都留不住风长栖了。
阿蘅诊治论断,风长栖是气血攻心,这才如此。
身子也十分羸弱,需要好生将养。
祖云跟司缨也不敢叨扰,坐在塌下,好生守着。
风长栖怔怔地看着顶上的暗绿色罗帐,上头细细密密的花纹,几乎刺伤了她的眼睛。
恍恍惚惚,她好似是睡得沉了。在半梦半醒之间,外头的风声似乎穿过长窗,打在了她的心上。听得久了,风长栖才发觉,外头还有宫女在哭,那哭声呜呜咽咽,很是凄伤。
这宫里头的委屈,数不胜数,不可尽述。当初她跟自家阿娘在永巷的时候,见过许多白发苍苍的宫女。
她们就在宫中守着候着,苦苦度过余生,最是可怜不过。
那风声愈发紧了。
风长栖听得心惊肉跳,看着外头烛光微动,如同暗水悠漾。
明灭间,那哭声如同响在耳廓。
“祖云,”风长栖轻轻地唤了一声。
结果祖云跟司缨全都走了过来,“帝女?”
“外头是不是有人在哭?”
司缨听得真切,她方才只以为风长栖已经安睡,未曾想到,却是醒着的。
“的确是有人在哭,”司缨应了一声,“许是宫女受了委屈,这才如此。”
风长栖点了点头,“宫里有数不尽的委屈,也不怪他们伤心。”
“公主,时辰不早了,早些歇着吧。”
风长栖苦笑。
落在祖云跟司缨眼里,那笑容格外映着帐外的光影,漂浮不定如同天上的云散,不消一会儿,就消失的无影无踪,再不可见。
司缨帮风长栖掖了掖被子,一脸关切。
“公主莫要担忧,属下就在这里守着。”
“你们也去睡吧,”风长栖摇了摇头,“我也不是个孩子了。”
二人皆不吭声,颇有几分固执。
风长栖知晓他们二人私下里几乎结了怨恨,也不好多管,背过身子,睡了过去。
二人都能闻到风长栖身上那淡淡的冷香,听着风长栖呼吸均匀,知晓她这会儿才算是睡熟了。二人对视一眼,很是默契地打着帘子走了出去。
刚到殿外,祖云就挑明了。
“日后公主到底还是要回到孟丽的,在耀京城,决计住不长久。我们女帝一早就说了的,在耀京城,只能停留一个月。”祖云微微昂首,脸上尽是对女帝的忠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