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硬是隐忍不发。若是换了旁人,必定已经连累了一等亲眷。满门抄斩都是应分,偏得曦忠毅爪牙众多,牵一发而动全身,不可妄动。
风昭现在可算是明白了,可是曦妩不懂。更不知道风帝一早就在防备曦家,她还在做着这样不可理喻的俗事。日后被人抓到了把柄,死相凄凉。
“是她自己想要出风头,这才被人掳走的。不过能为着皇上分忧,也算是她的福泽了。”
曦贵妃一脸阴冷,看着自己这个临阵倒戈的女儿,愈发悲愤。
她怎么都没有想到,自己有朝一日,会跟自己的亲生女儿说出这么狠心的话来。
“我可都是为着你的缘故。”花珑眉头紧蹙,“若非是为着你,也犯不着的。”
那些主儿见状,暗道不好。找了一个托词,迅速没了影儿。
今时不同往日,自从风昭从南梁回来之后,整个人都变了一个模样。原先时候那样帮衬着自家阿娘,可是现在倒好,竟然跟云甯殿那头“颉颃一气”。
曦贵妃心高气傲惯了的,哪里受得住这个,也不知跟风昭说了多少回,偏得十分无用,看样子这一对母女日后龃龉无断。
“你到底是怎么了”曦贵妃眉头紧蹙,紧紧地攥住了风昭的臂膀,“从南梁回来之后,你处处跟你亲生阿娘作对,难道你不知,我做的这一切,都是为着你的前程”
“到底是为了我,还是为着曦氏一族的满门荣华”风昭低吼出声,一双眼睛里头满是泪花,“这些只有阿娘自己心里明白,昭儿多谢阿娘这些年的栽培,也请阿娘放过昭儿,昭儿对皇太女之位,半点想法都无。”
曦妩从未见过这样的风昭,她微微愣神,本还有些多余的话说,只是如鲠在喉,半点声音都发不出来,眼睁睁地看着风昭带着几个宫女太监,一路上穿花拂柳往似锦宫去了。
——
孟丽,王城。
风长栖从未想过自己有朝一日会离耀京城那样远,她没日没夜地想念着玉无望,衣带渐宽,人形憔悴。纵使是笑着的,也能看到眼中泪花。
耀京城这些年,年岁荒诞,人心乖离,相较而言还是孟丽子民更为淳朴。
风长栖被祖云带出宫去瞧过几次,那些人每每见着她,总会很亲切地唤她一声“帝女”,亲切的仿佛花珑叫她“长栖”的时候。
她似乎都能见着远方空中的迷雾,一圈圈升腾上来,有一种难以描摹的姿态。
祖云见她心思深沉,总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