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长栖被留在拂秋待了三五日,有自家阿娘在身边,风长栖急切想回到耀京城的心思,也淡漠了几分。只是每回想到玉无望的时候,她就格外想念耀京城。
拂秋也很热闹,每每入夜,三街六市的铺子外头都悬挂着五颜六色的花灯,上头画着小人儿,整条街连起来都成了一个故事。各个坊间都搭着长棚,底下的灯就更多了,明晃晃的,如同漫天的星。
四面八方都是灯海和人潮,街上十分拥堵的时候,风长栖想念耀京城的心就愈发深切。
白欢自然是看的清楚的,见着风长栖的劲头一日比一日消沉,她心里也老大不是滋味。
随着人群走到了浮云天,这是一个古城楼,也不知有多少年的历史了,只余下一片断井残垣,上头的城楼看的出来是新修葺过的,底下都是青苔石板,很阔,来往行人络绎不绝。穿着鲜艳的衣衫,说着一口软趴趴的方言,风长栖听不明白。
“长栖,你可知道这是什么地方”
“浮云天,昨儿个祖云跟我说的。”
“那你可知道浮云天又是个什么地方”
风长栖不敢多话,呆呆地看着面前脸色愈发认真的白欢,直觉告诉她,这里头的事儿肯定不简单。只是一时之间,她也不好妄自猜度,仰着头,认真地听着自家阿娘即将要说出口的话。
“这是孟丽的边城。”
“啊”风长栖一脸震惊,她怎么都没有想到这里头还有这么一层缘故,一时之间更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唇角微抿。
“我就是在这里跟你阿爹相识的,”她忽而笑了,笑的两眼通红,“女子一旦是动了情,便是万劫不复,纵使是对方千般万般不好,也会一门心思扑上去。长栖,你也瞧见了,阿娘现如今得到了什么”
风长栖低垂着脑袋,一脸认真。
“阿娘,师父只是一个国师,他对于家国之事,并无有野心。他待我极好,自从阿娘离开耀京城后,只有师父跟花娘娘待我好,宫里宫外诸般险事,都是师父帮衬的。”
“他是个要历天劫的人,日后难以伴你终老,这也就不提了,”白欢微微一顿,背着身子。
她身后就是无数盏彩色的纱灯,底下的百姓纷纷攘攘,也不知说着什么,哄笑一阵。风长栖呆呆地看着他们的热闹,她仿佛是个局外人,她只能明白耀京城的欢喜,这拂秋对她来说完全陌生,没有半点熟稔的感觉。
面前的整座城楼上头都是层层叠叠的烛光,坠在一点,星星点点,纵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