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长栖只是笑,并不多说。
阿蘅还备着一碟子的蜜饯,放在风长栖跟前的案几上头。
“良药苦口,已经不烫了。”
风长栖应了一声,一口饮尽,也不吃蜜饯,眼神一直停留在一边的长窗上头。
“开了吧,”阿蘅见她那么一脸可怜兮兮的样子,认命般的朝着一边的司缨看了一眼,“通通风也是好的。”
司缨应了一声,这才开了半扇长窗。
雪还在下,天色向晚,隔着外头的重重红梅,还能看到一边朦朦胧胧的白雾。雪下得紧了,连带着院子里头的几个石凳石椅都瞧不分明。
“我要出宫一趟。”风长栖别过身子,看定阿蘅那样渐渐变得沉肃的面孔,“阿蘅,我要出宫。”
阿蘅自然是不买账,摆了摆手。
“若是别的事儿倒还罢了,你现如今还犯着热症,如何出宫好容易才好了些,若是吹了风,还不知会如何呢、”
“我是去惊云司。”风长栖扯了扯嘴角,看着司缨的眼神愈发可怜,“有些事儿想跟师父商量。”
“依着公子的意思,这几日你最好还是在宫里休养生息的好,免得感染风寒,愈发难过。”
就知道这丫头是个不通人情的主儿,心里眼里只能听着自家公子的意思。
“我只去两个时辰。”
风长栖好言好语跟阿蘅打着商量,“我身子好多了。”
话音刚落,就猛地咳嗽了一阵,咳得两眼通红。
阿蘅睨着风长栖,“这也叫好多了身子不好便好生歇着,莫要惦记着宫外的事儿,一切有公子周全,你放心便是了。”
风长栖不吭声。
玉无望也只是个人寻常人,偌大的惊云司,也不知有多少繁琐之事,闹的不可开交,着实艰难的很。她才是惊云司的第一女官,怎么忍心把所有的烂摊子全部都交到玉无望手里
她目光一直都盯着外头白茫茫的雪地,想着耀京城层差数十万人家,还有两岸的河房水阁,全部都氤氲在她的脑海之中。或许自家阿娘都从这里走过,整个耀京城都有自家阿娘的痕迹。
她以前从未有过这样深切的感觉,许是因为猛然得知自家阿娘还活着,又或许是因为别的。
风长栖披着斗篷出了大殿,外头的雪纷纷扬扬,如同柳絮一般,伸出手,那雪花儿迅速融化成了一滩冰水。
这些雪花就好似是琉璃一般,打在脸上,竟然出奇的舒适,有些痒,风长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