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王风元夕自十一二岁便十分风流,那时候先帝功勋卓著,对于自己这个体弱多病的第八子,向来十分顾念,是以娇宠几分也是寻常之事。
可是那人乃是个不收惯的,一来二去,遭了不少业障。而后到了三十岁那头就被仇家给害了,至于到底是为何人谋害,众说纷纭。
毕竟是皇室丑闻,先帝倒是花费了不少功夫,才将此事给压了下去。接着永王多病这个由头,对外宣称,永王是病死的。
风长栖听着这些旧事,脸色愈发阴沉。
怪不得都说皇室里头的腌臜事多的数不胜数,到了今时今日,风长栖才算是明白了几分。
一旦是有权有势,但凡是编纂卷宗的人有些眼力见儿的,也都不敢写实事,怪不得连带着那么几摞卷宗上头,一旦是写到永王,都只是寥寥数笔。
“数十年前的芝兰坊,虽比不得今时今日这般热闹,却也是个人间独一无二的欢场,那里头的姑娘婆子,也都是绝色佳人。永王日日流连花丛,倚翠偎红,因为争夺女子,招惹了不少权贵。到底是皇室中人,那些人不敢多话。可是背地里,想要算计永王的人,不计其数。说到底永王所为皆恍如春梦,许多女子只当永王对她们很是真心,只盼着夙契原深,尤可终身聚首。”
说道此处,元不古微微一顿,摇了摇头,大为叹息。
纵使是说到这里,风长栖也明白的七七八八。
依着永王那样风流性子,也不知伤了多少美人。
正所谓是色衰而爱驰,一旦朱颜不驻,白发侵身,况且又有负心郎伤心伤肺,自然不复旧时妩媚鲜妍。
黛眉粉颊的佳人无数,若是不好生爱惜,到底也还是惘然而已。
如此一想,风长栖也跟着那人一处叹息,呜呼哀哉,唏嘘一片。
她哪里想到从卷宗中看起来英年早逝,那样可怜的永王,背后还有这么一层。
到底是一人千面,她识人不清,况且还是个死了数年之久的人。
“师父,为着让真凶伏法,也就只有这个法子了。”
元不古看着自家徒儿那么一脸认真的模样,笑了笑。
“固然是紫英寺的玄一还活着么”
猛然听着元不古提及紫英寺,风长栖也觉着稀罕。
毕竟这清宁寺远离尘俗,跟香火鼎盛的紫英寺,全然是两个不同的概念。
也未曾想着,元不古竟然连玄一都认得。
“活着。”玉无望依旧恭恭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