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的黎青别苑。这地方可不是随随便便的人就能买下的。想来这些年在江湖之中,这人也没闲着,认识不少大人物。
那日出现在黎青别苑跟风长栖见面的,红玉不认识许是真的。但是能跟红玉通气,占了黎青别苑,红玉跟她必定会有接头的人。
“许多事一味地问红玉,是问不出来什么的。”
风长栖鼓了鼓嘴,她自然也知道。
从以前曹老儿的书匠铺子里头看到的那些卷宗表明,这人初入青楼之时,每每广筵长席,一旦是遇着了自己不喜的恩客,纵使是一觞酒水,也不愿多吃一口。也不知闹了多少回,后来带着红玉的那鸨娘,好生调教,才算是免于吃酒闹事。
众人皆醉我独醒,这才是红玉最长有的姿态。这样一个人,一旦是打定了主意要瞒住某件事,他们纵使是卯足了劲要撬开她的嘴,都不是什么容易事儿。
云铎从未来过惊云司,甚至后来玉无望带着一众人等在黎青别苑取证,那人也都未曾问过自家阿娘的事儿。好似根本就不关心红玉的死活,若非是他眉眼之前跟红玉生的有七八分相似,玉无望都要怀疑他们二人是否真有血缘关系。
红玉是在八月底行刑的,因着她杀了太多人,是以行刑的地点放在了午门那头,百姓们都来观望。
风长栖跟玉无望坐在主座上,本来对于此事,风长栖不愿多管,可到底是惊云司的案子,还能指望谁去
看着底下黑压压的百姓,风长栖忽而觉着十分疲惫。也不知是对红玉的同情,还是已经死去的冷幽若。这两个人,若是从未遇见,或许许多事都会变得不一样吧。
这是最无用的话,风长栖苦笑。
红玉仰着头,日光灼眼,她隐隐能听到百姓在底下的议论声。“贡院”之类的言语极多,她倒很是释怀,跪在一边,等着午时。
云铎终究没来,在一声令下的时候,风长栖瞧见了人群之中满脸是泪的曹老儿。
终究是动过心的,此次重逢,二人并未说过半句话。他许是从未想过,看起来那样俏媚多姿的红玉,竟然暗中杀了那么些人。
耀京城的这些乱子,大抵都跟红玉有关。但是风长栖笃定,依着曹老儿的性子,怀揣私心,绝对不会将这些写进跟红玉有关的卷宗。
——
九月中旬。
风暖鸟声碎,日高花影重。
风长栖晕晕乎乎地看着梨花木几案上头的卷宗,越看越觉着疲倦,几乎晕厥。
她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