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夜里,月色疏朗,加上夜市不闭,很是热闹。
风长栖跟玉无望并未换衣,堂而皇之飞身上了司丽楼的阁楼。
这地方风长栖只来过两次,并无半点改变,按理说这个时候冷幽若该歇着的,毕竟都说此人缠绵病榻,难以自持。
可是风长栖刚立在阁楼上头,就见着冷幽若一身黑衣,长发委地,一脸漠然地出了门。她足尖轻点,径自往宝华坊方向去了。
许是因为黑衣黑发的缘故,摇摇看去,如同鸟兽一般。
风长栖咂了咂嘴,朝着自家师父讪讪一笑,“师父,看样子,咱们今日还来对了,刚巧碰到这人出门。”
玉无望应了一声,二人不徐不疾追赶上去。
怎么都没想到,那人竟然径自落到了朝霞楼。
风长栖微微一愣,一脸狐疑。他们总不会那样天真地认为这人是到朝霞楼吃肉喝酒做耍子的。
毕竟此人并不常出没在人多的地界儿,那日冲到惊云司询问红玉下落,已经算得上是冷幽若的极限的,见她轻车熟路,一路往十层上头的阁楼方向去了。
这可一点都不像是做客之人。
风长栖跟玉无望隐没在夜色之中,刚好地上喧嚣难当,叫他们声迹尽消,底下人半点都察觉不到顶上有人。
冷幽若直接进了一间密室,雕窗设了两重,跟旁处不同的是,这上头尽是刻的尽是牡丹,寻常人家刻的都是梅花芍药之属。
隐隐听着里头的争论之声,风长栖跟玉无望立在外头,只能听到三两句没头没脑的话。
“找不到就罢了,难不成你还要一直候着”这声音也古怪的很,半阴半阳。
“对,若是找不到,我便一直候着,如若不然,谁都别想让我让步分毫。”冷幽若忽而骇笑。
后头又是一阵低语,风长栖着实是听不着,又怕被里头的人觉察出来,二人匆匆忙忙,迅速消失在朝霞楼上空。
——
百花团簇,香风袭人。
猛然听到一声马嘶,响彻在宝华坊上空。
朝霞楼外头的人,彻底被吓得不轻,个个扑跌开去,退避三舍。
原是惊云司第一女官风长栖打马而来。
只见得风长栖策马狂奔,驰骤朝霞楼前头,一声长“吁”,紧紧地扣住马鞭。仰着头,冷冷地将这么一个偌大的朝霞楼扫了一圈。这匹汗血宝马已经大了不少,不大服人,好似是在跟风长栖逗乐一般,团转数遭,硬是不肯立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