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绣铺地,也算是一个妙景。
只是现在已经是暮秋时分,树叶枯黄,摇摇看去,昏沉沉一片,加上天上云光熹微,看起来更为晦暗几分。
看得久了,风长栖总觉着眸光里头带着一股子莫名的刺痛感。她迅速收回目光,手里攥着一方暗青色的帕子,“师父,我总觉着耀京城会有什么大动。”
耀京城沟渠众多,且每条渠道宽广不一。其中最广阔的一支便是广林渠,自永平城西渡口融汇各支流入耀京城,这是运粮主道。每年的秋收之时,广林渠是最为热闹的,每日有数百条大船进京。渠道上头横亘一条耀京城最长大桥,美名其曰飞月桥。巨木横梁,上头涂抹朱漆,远远看去,犹如飞虹一般。
水道清澈见底,这也仰仗着夹墙保护。风长栖看着底下的鱼儿,嘴角溢出一抹浅淡的笑来,若是一直这样岁月风平,倒也算得上是个好日子。
行人来来往往,见着风长栖跟玉无望一早就见怪不怪,也不行礼,只是嬉笑。
民风倒是极好的,隐隐能听着河房之中的丝竹琵琶之声,想到那日她呈上去的有关改建河房的奏折,风帝批阅了没有。这些时日半点动静都无,风长栖日日悬心,又不好往盛乾殿去催促,只好苦熬着。
开阳跟叱离也不知从何处来,脚步匆匆。
“公主,不好了。”
风长栖现如今最怕的就是开阳说的那么几个字。
“又有何事”
“皇上再次下令,剿灭孟丽余众。但凡是在耀京城中现身,杀无赦!”开阳瘪了瘪嘴,一脸的为难神色,“也不知是个什么缘故,这个圣旨下的也实在是蹊跷,这样仓促。今儿一早皇上就将何将军召见入宫,而后就传出了这么个消息,十有都是真的。”
风长栖浑身一颤,若非是玉无望一直搀扶着她,这会儿已经瘫软在地。
现如今风帝是不顾着往日情分,竟然要将白欢的子民赶尽杀绝了。
何宁舟许是知道几分内幕,只是他到底不是惊云司这头的人,风长栖不大放心,也不想着前去过问。
她红着眼睛,紧紧地攥住了自家师父的大掌。
“真是鬼迷心窍,必定又是洺影挑唆。”
洺影身后就是风知竹,现如今风长栖把这一切罪责,当真全都怪到了风知竹头上。
“不会有事。”玉无望一早就看穿一切,纵使是风帝下令也十分无用,只要孟丽子民好生藏着,不要再在耀京城露面,也能护佑自身。
只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