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甯殿。
阳春三月,云甯殿里头的白玉兰、连翘一等开得灼灼夭夭,艳丽非常。至于春兰、紫荆、日香桂之属更是数不胜数。
连带着风帝都常说云甯殿比之宫里的御花园还显春色。
许是因为那两个孩儿的缘故,风帝近些时日又常来常往,固然是不会歇在云甯殿,可是花珑已然满足。
风长栖挨着花珑坐在花棚架子下头,芳香四溢,她只呆呆地看着花珑,只觉着此人眉眼之间皆是温柔神色,有说不出的旖旎姿态。
她心里念着白欢,心里的悲凉席卷而来,只低垂着脑袋,不肯多话。
“也不知曦贵妃是用了什么法子说服甄志锡的,听闻左相对自己的独女十分宠爱,寻常时候的宫宴,都是不让她来的。”花珑一边逗着襁褓中的孩子,一边朝着坐在旁边的风长栖笑了笑,“这里头想来大有文章了”
到底是花珑,不消多说便能知晓这里头的门道。
“阿娘英明。”
“曦贵妃可不是个能容人的”花珑笑意渐浓,“她这是熬不住了,若是在前些年,她是断然不肯将别的女子送到皇上跟前的。”
“次兰苑那头的人那样得宠,她自然急了。”风长栖目光灼灼,紧紧地盯着旁边的荼蘼架子,看得久了,颇有几分眩晕,“阿娘,宫里可有什么大动静么”
“这宫里何曾消停过”她忽而骇笑两声,“纵使是表面上风平浪静,这内里依旧是风起云涌,永远没有安宁的时候。”
风长栖面上的表情依旧是淡淡的,无悲无喜。
“前些时日,甄小姐还在惊云司当差。”
现如今一跃而上成了宫中昭容,这会儿她纵使是再想去惊云司,他们也是不敢收容的。
“父皇可曾去过熙宁宫”
花珑一听,骇笑更甚。
“皇上整日不是在次兰苑便是玉坤宫,时常又来我这里坐坐,加上堆积如山的折子要批,哪里有空儿往熙宁宫去况且她现如今身份特殊,乃是罪臣之女,不得招摇。只是听闻曦贵妃跟她暗通款曲,也不知意欲何为。左右不过就是争宠的事儿,算不得稀奇。”
只怕不只是争宠。
甄紫曦自然是个无用的,可是那曦妩却是个城府极深的主儿。
有她挑唆,还不知会做出什么来。这后廷本就是暗流汹涌,现如今又添了一支,只怕日后就更没有什么安稳日子了。
五日后,惊云司。
开阳跟叱离来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