贴身伺候甄紫曦的芸香正在外头煎药,见着曦妩前来,赶忙行礼。
“免了吧,”曦妩被那药味儿一冲,登时就有些头晕目眩,掏出帕子轻轻地捂着鼻子,“你们主子呢”
“回贵妃娘娘的话,我们主子在软榻上歪着呢,这几日病得厉害,吃了药也总不见好。”
心病还须心药医,甄家被抄,现如今她成了孤家寡人,心里悲凉,自然难过。
芳心撩开帘栊,让曦妩走了进去。
里头装点得倒是十分矜贵,绮疏红床,绣幕湘帘,不一而足。比之这宫里的其他昭容,也不知矜贵多少。到底是个有家世的主儿,吃穿用度自然比旁人好些。可是现如今没了盼头,她日子难熬,也不稀奇。
她睡在里间的软榻上,映着长窗上头的绿窗纱,显得整个面孔瘦削更甚,一剪秋瞳盈盈,满含愁殇,见着曦妩来了,挣扎着想要起身。
曦妩赶忙摆了摆手,“你身子抱恙,好生歇着便是了,不必理会我。都是自家姊妹,何苦分出这么写远近亲疏来”
许是因为装扮的缘故,这会儿见曦妩,只觉着此人明眸皓齿,妖艳异常,比之初相见时,也不知艳丽了多少。甄紫曦又想着,自己现如今必定是形容憔悴,哪里还有半点闺中女儿时候的模样
这么一想,心思愈发沉痛,一时之间说不出话来。
“多些贵妃娘娘关怀,”她轻抿薄唇,那种委屈,几乎将她冲刷的半点不剩,“我们甄家全完了可是”
曦贵妃面露悲悯神色,“你是个明白人,这一次若非是惊云司的人办案,你阿爹断然不会出事,甄家也不至于落得如此田地。”
一听到“惊云司”这三个字,甄紫曦登时就露出一脸恨意,“是风长栖害得我们甄家家破人亡。”
见甄紫曦当真如此想法,曦妩心里一喜,忙道:“好在你是进了宫的,若非如此,必定也会被此事牵连。现如今妹妹可是甄家唯一的指望了。”
这话已经说到了这份上了,甄紫曦自然是明白的。
只是想到风长栖还有玉无望护着,且又是惊云司的第一女官,登时就觉着十分无望。
蚍蜉撼大树可笑不自量。
她苦涩地笑了笑,眉眼之间的神色愈发悲凉。
“纵使是这样,我一个女儿家又能做什么惊云司那样的地方,我在里头待了几日,也看的明白。寻常人等是不能做些什么的,况且长栖乃是风国公主,又是玉氏一族传人的徒儿。”
这些曦妩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