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大白石上头,旁边还站着方才见着的那位贞娘。
那蓝衣女子长发披散,几乎笼住了整个身子。
她猛然回过头来,好一张惨白面孔,风长栖被吓得不轻,往后退了两步。
在宫里也算是见了不少可怜女子,可是没有一个像她那样,浑身上下都散发着悲凉。特别是那双乌黑发亮的眸子,包罗星辰,隐隐约约还能见着氤氲着的水汽,泫然欲泣,我见犹怜。
只是那张面孔太过熟悉,风长栖惊住了。
阿春
“你这又是何苦呢”贞娘上千三两步,轻轻地将她搀扶起身,“咱们这一行的,是见不得光的,你在那人跟前待了这么些时候,一早就知道了不是”
“我是好人家出身,怎能到娼家去”她一脸阴狠,“若是将我逼的狠了,我只得一死而已了。”
“来到这夙雾馆的姑娘,哪一个不想死只是死可不是什么容易事儿。你只得这么小的年纪,大好的日子还在前头呢。莫要这样想不开,熬一熬也就过去了。”
“不。”她哭的愈发凶了,眼泪澎湃,“贞娘,我要见相爷,我得见他。”
“那可不是你想见就能见到的人,他身边有多少女子你在他跟前好歹也待了三五个月,该知足了。”
风长栖头晕目眩,越听越觉着诡异,一时之间支撑不住,几乎瘫软在地。
玉无望赶忙搀扶住了风长栖的身子,眉头紧蹙。
这丫头太重感情,日后只怕更加受不住这之类的打击。
这一片也不知有多少紫竹,风过处,竹叶婆娑,沙沙作响,好似雨声萋萋。
风长栖伸出手,紧紧地握住了一杆紫竹,两相映衬,愈发显得纤手如玉。
她猛然抬起头来,那双茶褐色的眼睛,映着月华,如同鎏金一般,华彩熠熠。
“师父,方才那人分明就是阿春,我没有看错,那就是阿春啊。”风长栖紧紧地攥住了手中的拳头,那种悲戚之感,从头到脚将她笼罩地彻彻底底。
自从将阿春赶出云甯殿之后,风长栖就再也没有过问阿春的一切。
只是她想着,这人后头是有人帮衬的,左右不过回去当差,对她来说,不算是什么坏事。
风长栖哪里想到,阿春竟然出了宫,流落到了夙雾馆。
那夙雾馆又是什么地方虽然不算是娼家,可是比秦楼楚馆还要肮脏。
“宫里的人,哪里能轻易出宫”风长栖越想越觉着诡异,“师父,这其中必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