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礼。
“如何使得”风长栖佯装亲昵,将那人搀扶着起身,“嬷嬷是宫里的老人了,又是皇祖母跟前的人,长栖哪里受得住嬷嬷的礼,日后可就免了吧。”
箬竹嬷嬷也笑,她算得上是个人精了,这宫里的人她看过千千万万,只是唯独一个风长栖,她实在是看不明白。说她是个鬼灵精吧也算得,有时候却又是痴痴傻傻,没有半点精明之处。
“也不知曦娘娘可好了些阿娘同我本是要去看看的,又怕惊扰了曦娘娘,这才未曾前去。”
箬竹嬷嬷摇了摇头,笑道:“周途劳顿,到底是比不得宫里的。曦贵妃是累坏了,歇歇也就好了,公主公务繁忙,不必前去了。”
一个嬷嬷竟然能给曦贵妃做主了不成
风长栖只当是听不明白,点了点头,径自去了。
谁都知道曦贵妃得了太后数年庇护,这箬竹嬷嬷也是能说得上话的。
看样子这一回曦贵妃是“病”得不轻了。
天已经很晚了,夜色迷蒙,遥遥看着,只见那初升的下弦月如同缺了边的玉珏一般。四下里寂静如水,夜空森森然,犹如苍蓝色的锦缎,幸好坠着漫天繁星,若非如此,还不知怎么孤寂呢。
风长栖走在这样凄清的月色里头,一张面孔如同青白冷雨一般,只余下一双分外清灵的眼睛。
刚到云甯殿,便嗅到一股子荷香。
这里头有一汪莲花池子,前些时候已经含着花苞了,今日想必是开花了,风长栖心里一喜,脚步匆匆跑过去看。
花珑也在,挺着微微隆起的小腹,在一边呆坐着。
荷影疏离,仿佛在琉璃上浮动着,光影映在花珑的侧脸上,莹莹亮光,如同小小的珍珠落下。
“阿娘。”
“你回来了。”花珑对风长栖依旧那样好,两个人亲昵的犹如亲母女,“累了吧给你备下了奶酪饽饽,吃上几口已经派人准备了饭菜,你先吃些奶酪饽饽吃些垫垫肚子也是好的。”
风长栖心里一暖,嘻嘻笑。
“长栖不饿,方才见着了箬竹嬷嬷,是从玉坤宫出来的,”风长栖眉眼之间带着几分冷厉,“好似是那人病的狠了。”
“不过就是心里有鬼。”花珑一语道破天机,“整个太医院的人,几乎都是为她奔走的,她若是都有了病症,这后宫里头就没有完全的人了。”
风长栖自然也是知道的,心里按捺不住,凑近花珑,轻声道:“何昭容的弟兄过几日或可回京,到时候必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