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这人夜里不肯安睡,连带着这整个玉坤宫的人都得跟着她一处苦熬着。可是她白日里头还能睡一会儿,可怜了他们这群人,白天熬着,夜里也熬着,身子如何受得住?
是以,一来二去,玉坤宫果然累倒了几个粗使丫头。
淑妃本还想着过来看望一番,以表真心。可想到何昭容一事,心里又觉着十分膈应,刚到玉坤宫门口,又调头望云甯殿去了。
可是谁知道,刚到云甯殿跟前,就见着人高马大的傅青在外头守着。
见着来人,一脸阴冷地朝着他们二人看着。
“我们主子歇着了。”
“日中时分就歇着了?”淑妃讪讪一笑,明知道这是推脱之言,却也不好多说,好生无趣,来也匆匆去也匆匆,登时就没了影儿。
阿蘅刚从内务府拿月例来,看着傅青这么一脸阴森坐在门前,犹如门神一般,不禁有些好笑。
“若是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在护着咱们主子。”
“主子一早就说了,一旦是入了宫门,宫外的事情,就不能再想。阿蘅,你又忘了。”傅青说话十分老成,叫人不得不听,很有威严。
阿蘅固然心里不快,却也不好多说什么,冷哼一声,别过脸子,匆匆进了门。
花珑害喜厉害,每日介也不知吃了多少酸梅。
闹得整个内殿的空气里头都弥漫着一股子酸腐之气。
奈莳嬷嬷倒是十分小心仔细,每日熏香。
这日阿春也不知为了何事,站在雕窗下头,站立良久。
阿蘅刚一进门,就见着她在一边听墙角,一时之间好生气愤,不声不响地走上前,“阿春。”
“蘅阿姐。”她扬起一抹明媚的笑来,但是细细看着,便能见着几分局促。
她在害怕!
阿蘅冷笑更甚,“奈莳嬷嬷不是一早说了?莫要往内殿来,你在云甯殿当值这么些时候,难道还不懂规矩不成?”
阿春脸色突变,“蘅阿姐,阿春只是想伺候娘娘。”
“莫要在我面前做鬼。”阿蘅狠狠地摁住了阿春的咽喉,“说,你背后的主子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