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怕死,可我怕我阿爹的一世英名就这么被奸人所毁。我阿爹当了这么些年的地方官,爱民如子,如何会通敌叛国?这分明就是污蔑。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风长栖见她开了头,心里盘算了半晌。
“许是安大人得罪了什么人?”
“得罪?”安兰溪冷笑更甚,“前些时日允王途径竹吉州,我阿爹未曾跪迎,若是这也算是得罪,那我阿爹就得罪了他了。”
“跪迎?”风长栖愈发觉着奇怪,“这是天子体制,他一个臣子,如何让臣子跪迎?”
安兰溪摇了摇头,“主子有所不知,现如今允王在皇城之外已然算是个土皇帝了。这话固然是有些大逆不道,可却是切切实实的。他但凡到了一处,那些大臣必定夹道跪迎。我阿爹秉性刚直,自然是不愿意的。”
风长栖离开别苑的时候,已经是暮色四合之时,想到安兰溪说的那些话,心里愈发沉重。
玉无望也不知什么时候就在外头等着的,背后映着一地霞光。他长身玉立,立在夕阳里头,此般看去,当真如同谪仙人一般。
风长栖脚步匆匆,赶忙上前。
“师父如何来了?”
“见你迟迟未归,这才来了。”
风长栖心里一暖,笑了笑,“跟安家小姐多说了几句话,这才耽搁了。”
玉无望什么都不问,只是笑。
“师父怎的不问?”
“大体都知道了。”他拉着风长栖上了马车,“允王不日回京。”
风长栖微微一愣,刚从安兰溪那处听了允王的传闻,这会子又听到了允王即将回京的消息,她莫名的觉得这两者之间有些什么牵扯。
“为何?”
见风长栖问的这样天真,玉无望不禁有些好笑。
“他已经数年未曾还朝,身上还带着那么多的军功。于情于理,他要回来瞧瞧,也不算什么过分的事儿。”
“偏偏就在安家满门被灭之后?再有,允王为何要往竹吉州走一遭?说起来竹吉州在南,咱们耀京城在北啊。”
见风长栖看的这样透彻,玉无望朝着她轻轻地摇了摇头。
“曦忠毅这只老狐狸也不知打的什么主意,但是只有一点,不管那人如何盘算,你纵使是知道了,也要装着一无所知的样子。”
风长栖再不多话,玉无望说的自然是有他的道理。
在岁运城的时候,他们师徒二人狠狠地得罪了这人,只怕是等到他回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