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吧。”
玉无望看着那晦暗天光,摇了摇头,径自去了。
已经到了仲夏,一连几天都在下雨。
这日半夜里又下起雨来,淅淅沥沥的,打在雕窗上,总觉着有人站在外头。
风长栖再也睡不着了,披着衣裳起身,剪着花烛。
已经是四更天了,再过一会子天就大亮。一入了夏,这天边亮的早了。
花珑也不知怎的来了,她这会子看不出臃肿腰身,还是跟往常一样。
“我见你屋里亮了灯,知道你心里烦闷,索性来陪你说说话。”
今日风帝传召她进盛乾殿一事,花珑也是知道的,只是这具体是为了什么,花珑没有多问。
风长栖仰着头,看着花珑那张苍白的脸,苦笑两声。
“过几日我就要往岁运城去了。”
花珑一听,登时就变了脸色。
“今日皇上传召你过去,就是为了这事儿?”花珑虽然对边关战事没有多少了解,可是近日里头时常听宫人提及“岁运城”这三个字。
连曦忠毅这样的老将都频频战败,更何况是风长栖这么一个小小孩童。
纵使是心性再如何老成,那也只是一个孩子。
“是,”风长栖应了一声,眸光冷寂寂的,一直都停留在那刚剪好的烛芯上头,“这倒也没什么,只是阿娘,这后廷只剩下你一人,我放心不下。”
“那岁运城是个什么地方?长栖!”
“不妨事,还有哪里能比后廷可怕么?”风长栖一阵疲惫,“现如今阿娘有了身孕,一切小心才是。”
到了这会子还记挂着她,花珑心里发颤。
“皇上怎么可以!”
大抵是走投无路的缘故,她的确是熟读兵法,若是当个幕僚,乃是绰绰有余的。
“有师父同我一起。”
花珑听了,这才有几分安心。
玉无望最是稳妥不过,有他照拂风长栖,她自然不必忧惧生死之事。
两个人皆没了半点睡意,倚在一处,说着前尘旧事,时间很容易过。
一谈谈至天明时,外头依旧还有那雨打雕窗的声音。仿佛下大了不少,滴滴答答,丁玲作响,风长栖满腹心事,双眸微眯,静静地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