栖不吭声,默默地从怀里掏出一叠银票来。
“阿娘,这些给你打点上下。”
“如何得了这么些?”花珑双目圆睁,有生之年,她就没见过这么些银票,就算是当初花家未曾没落,她也不曾见着这么多。
风长栖低低地笑了两声。
“阿娘莫不是忘了?当初元大爷给我找了一块好地皮,现如今钱庄日进斗金,这些也算不得什么。”
花珑笑意渐浓,这小妮子到底懂得变通。
宫里上下,若是没有银钱打点,那些人纵使是面上不说,可也不会那样尽心尽力去帮衬着办事。
有钱能使鬼推磨,也就是这个道理。
“阿娘就收着吧,现如今玉坤宫的人正是得意的时候。阿娘有孕在身,更要比平常小心谨慎才是。允王去岁运城平乱,父皇抚慰曦贵妃,这也是寻常之事,阿娘为何拿自己的身子赌气?不吃不喝是何道理?”
花珑对风帝乃是真心,她又是个真性情的人,苦熬不住,是以悲戚。
“想要扳倒曦贵妃,任重道远。”风长栖看着花珑那样憔悴的脸色,“我阿娘当初也是被曦妩所害,我必定放不过她。”
风长栖很少这样光明正大提及自己的生身阿娘,想来近日里头又有什么烦心事扰神。
“等会子膳食来了,阿娘好歹吃些?我同阿娘一处,嗯?”
被一个女娃娃这样哄着,花珑一时之间只觉着自己十分没脸,别国面孔,将自己眼中的泪珠儿硬生生地憋了回去。
“依着你的意思便是了,”花珑掏出帕子,给风长栖擦了擦额角的汗,“到底是个女儿家,日日在外头奔波,累坏了吧?”
“比在宫里好受许多。”风长栖低垂着小脑袋,半晌,风长栖又想到了什么,猛然抬头,朝着花珑说道:“阿娘,日后纵使是父皇来了,也得找个由头让父皇往别处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