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慧根,是个寻常人。
寻常人有寻常人的好处,身上无有病痛。玉无望作为玉氏一族的传人,纵使是天赋异禀,天文地理无所不知,无所不能,偏得落下一身病痛,日日锥心刺骨,饱受折磨,并且还有命里劫数,活不过廿七岁。
玉无淳一听这话,一双眼睛顿时又黯淡了下去。
“若我能替你受了这罪过多好,偏得我生性愚钝,是个蠢人。”
玉无望不吭声,只是轻笑。
玉无淳生性纯良,对他极好,玉无望自然知晓这些话都是出自他的真心,只是世道不公,无有什么说头。这些年,他也一早看开了。
二人杀了几局,尽欢而散。
一过了年关,天又开始冷了。春寒料峭,寒风刺骨,刚巧太皇太后从向元山礼佛归来,宫人上下一应严阵以待。风长栖从未见过这位皇祖母,自然谈不上有多爱戴。就算是知晓玉坤宫那头的人都已经备好了献礼,她也无动于衷。花珑倒是旁敲侧击提过数次,风长栖只当是不明白,敷衍了事。
她只知道,当初自家阿娘落入冷宫,也有那位太皇太后的功勋。
听闻曦家跟太后颇有些渊源,曦妩又那样仰仗她,等那人回宫,只怕又是她跟花珑的灾难。
花珑这这段时日承欢数次,面色也愈发好了。
风长栖知晓,玉坤宫那头的人,必定已经恨毒了她们。
“今日皇上来咱们这里。”说话的是婉萝,从外头挑着帘栊走了进来,笑脸盈盈,“真好。”
花珑喝了一口热茶,只是笑,并不多话。
风长栖鼓了鼓嘴,轻声道“阿娘,你可欢喜?”
许久未曾有人这样问过她,倒是叫花珑无所适从,一时之间都不知道该如何作答,只是愣愣地看着风长栖。
半晌,她垂下头,并不说话。
“阿娘?”
“长栖,这后宫里头的女子,一早就不知道什么是欢喜了,阿娘也一样。”
风长栖听了,鼻尖酸涩。
当初她阿娘在冷宫的时候,也说过同样的话。本以为花珑的性子会叫她有些不同,谁知道,别无二致。她几乎能看到花珑的前路,心里发寒。
“为何这样在意父皇?”
“今生今世,我心里也只得有他一个。”
风长栖骇笑,在深宫里头,若是把心给了帝王,这一生就必定是悲哀绝倒。他身边也不知有多少艳丽女子,这整个天下都是他的,他那一颗心,何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