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陌年间,流言幻界。
萍风不语,爱恨断离。
剑指苍穹,谁与争锋。
惟影而聚,剑影浮生。
侠义穿行,惟余茫茫。
仗剑天涯,如期如斯。
…
飞花遇雪,不过九月鹰飞。
墨尘门内外,早已白雪皑皑。街道错落,不见一人。
静,很静。静得能够听到心跳之声。风声而来,白雪作伴,嗖嗖而响。那不远处传来的马蹄声,宛如鬼魅之声,若有若无。
正那时,距墨尘门方外六十余里的望客峰山峦上,白雪深厚,方圆几里,树木遁形。
望客峰,是墨尘门咽喉之道,西接孤影山庄,东临侠义堂,北坐墨尘,南卧天萧。方圆之内,至远非孤影山庄之流,毗近墨尘门如期而至。方丈之外,侠义堂与天萧济济一堂。十数年来,井水不犯河水,相安无事。
江湖罔惘,谁又能独善其身?
那遥远的望客峰上,风呼嚎,雪漓落,一层又一层。
极目远望,峰台两端站立着两位头发凌乱的剑客,人影岿然不动,剑在身旁方寸之间深深地扎根于积雪之中。
雪越下越大,风声夹杂着雨声,迎面顿觉寒风刺骨,深呼一口气,直入肺腑。
再细看峰台两端之人,皆为袍客打扮,身材魁梧,精神矍铄,衣装一黑一白,白衣袍客已然和他的衣服一般,头发斑白,容颜未老,分外显眼。
却看那黑衣袍客,青丝依旧,面容俊朗,宛如二十出头的青年剑客。
二人相聚丈外之遥,相视而立,目光如炬,半晌未曾移动毫厘。
白衣袍客者,孤影山庄庄主沈鸿飞。自创幻影剑法,剑术大成后,一生未遇敌手。
黑衣袍客者,侠义堂堂主顾天。早年拜访名师学艺,后集百家之长,悟出了一套莫测高深的掌法——噬天掌,打败前来挑战的侠客数不胜数。
“没想到你还记得十年之约…”沈鸿飞先声夺人道。
“能与天下第一剑客切磋,此乃我人生一大快事,岂敢耽搁?”顾天听后悠然自得道。
“这么说,顾兄是为了这虚名而来?若是如此,大可不必与我定下十年之约,这虚名本来就是江湖侠客给的,我不要也罢。”沈鸿飞听后,沉声道。
“这么说,沈兄果然还像当年一样不肯与我比试吗?”顾天听闻于此,心中愤懑不平道。
“看顾兄神色,看来今天一战是在所难免了。”沈鸿飞道来,伴随着一声轻叹。他从顾天的眼睛里看到了一个英雄的愤懑,也看到了一个急需一场胜利来证明自己的执拗和杀气。
“沈兄为何哀叹?”虽然沈鸿飞的轻叹声音极低,但对于顾天来说足够了。顾天问道。
“没什么,既是如此,出招吧!”沈鸿飞道来,语气冷淡而无情。
对于他的轻叹,他是不会告诉顾天的。再说了,这场赌约原本就是一场生命的博弈,孰胜孰负,自有后人定论。
顾天听后,沉默不语。只是静静地迎上沈鸿飞的眼眸。
对于沈鸿飞的不作解释,他自有打算。他不能想太多,眼前的形势不容他多想。
两人屏气凝神,却见:
风起,雪漫。来势汹汹,愈下愈大。
“嘶”的一声响,周围的一颗白杨树枝丫不堪积雪重负,断裂开来,轰然坠地。
峰台上的两人,却不为所动。
只见二人突然运气而起,快速拔剑挥将而来,朝着对方要害而去。
急斩,倒刺,斜剑而上,一气呵成。
招招相触,难解难分,惟与功名,侠义震断,一剑恩仇。
沈鸿飞剑气逼迫袭来,顾天急忙化剑而去,试图化解沈鸿飞的冰天雪地的剑气波,一时间,剑影层层,红蓝交接,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声声慢。
沈鸿飞突然变招,一剑腾地而去,剑起斜阳,直落雪花漾。
顾天亦不甘其后,倒剑而来,划地卷起一滩雪花,冲破沈鸿飞的雪花漾,各自奔腾,分散开来。
那通往望客峰的山脚之下,两人双骑奔腾而过,穿过丛林,越过雪地,往山顶急急赶来。
十招的小试牛刀,彼此已心知肚明。
接下来,他们知道即将会发生什么,也知道每一分每一秒的重要性。
双眸跳动的刹那,二人各自倒剑而来,运足了气力,这才是一场生死赌约的开端。
顾天朝天一喝,剑雨葱茏,弥漫在顾天周围,容不得人靠近。
沈鸿飞大喝一声,道:“长空赤地”,巨大的剑层瞬间形成。倒剑而去,一招半式撕破了顾天严密的防守。
顾天猝不及防,差点被沈鸿飞的剑气击中要害,但
顾天哪会那么容易认输,只见其突然变招,化剑而起,道:“噬天掌”,周围顿时形成了密密麻麻长短不一手掌,剑影重重,铺天盖地的冲破沈鸿飞的剑气而去。
沈鸿飞见状,只好穷尽全力。
只见他双手将剑在自身周围转上几圈,大喝一声道:“雪花幻影”,只眼眸闪动之余,数百只剑影兀地而生,从天而降,压迫着顾天的掌影而去。
顾天见状,只好双手合十,加大气力,使出噬天掌与沈鸿飞的剑影层层相撞,两股气力源源不断的撞击,试图冲破对方的咒语。
霎时间,持久不断的僵持形成了。
突然二人周围一声轰隆巨响,周围的峰山断裂开来,迅猛无比。
剑气波依旧持续,二人的剑气和掌力未曾锐减,反而加大了力度,试图在片刻之间有个结果。
突然沈鸿飞气血不足,被顾天的噬天掌无情击中要害,重重地摔飞出去,口吐鲜血。
顾天见状,立马收了手。
正准备运气把沈鸿飞拉回来。
可惜他的噬天掌威力巨大,顾天已经来不及了。
眼看沈鸿飞就要跌落望客峰山崖下,一人影从天而降,一条布带飞奔而来,将沈鸿飞紧紧的拉住,见那人影只一个却步便将沈鸿飞接住,轻盈落地。
沈鸿飞心脉俱碎,鲜血不停地从嘴角渗出。
青衣术士先封住其穴道,关切的问道:“大哥,你怎么样?”
这时沈鸿飞憋住气力,声音断断续续道:“萧炎,大哥我技不如人,你,你…”
“大哥,你别说话,我为你疗伤。”萧炎听后焦急道。说着便准备运气。
“没,没用的。我我心脉俱俱碎,我知道道自己的的伤势…”沈鸿飞道来。
顾天这时运气来到身旁道:“沈兄,你没事吧?”
“你还不快滚?不要你假惺惺。”萧炎听后气不打一处来,责备道。
“不,不得无无礼,不怪怪他。不…不要要…替我…报仇…还…有…”沈鸿飞话未说完,突然气血攻心,吐血而亡。
顾天正想说话,却闻远处一声道:“爹,你怎么了?”
顾天回头望向运气而来的年轻人,他不禁悲从中来。
“爹,爹,你不要丢下孩儿一个人啊!爹,爹…”年轻人来到沈鸿飞的跟前,不停的摇着父亲的身体,却一直得不到回应。哭声随之而来。
“你还不走?”萧炎发觉顾天并未离开,站起来责问道。
“对不起,我和沈庄主不过是切磋武艺,没想到除了这样的意外…”顾天发出歉意道。
“你胡说,切磋武艺我爹怎么会重伤而亡,分明是你嫉妒我爹的声誉一直压过你,你心里不服,这才暗自下黑手,对不对?”听到话的沈辰风先狠狠地白了顾天一眼,质问道。
“侄儿,不是你想的那样…”顾天极力解释。可现在他的话总是苍白无力,除了解释又能怎样。
“你滚,滚,别让我再看见你…”沈辰风突然怒吼道。或许是顾天苍白无力的解释触动他的敏感神经。
顾天还想说些什么。
这时萧炎又道:“滚吧!你还想杀人灭口不成?”
顾天知道如此下去只会徒增误会,看来只有先行离开,以后再做打算。
“好!侄儿,你好好陪陪你爹,若是他日想找我报仇了,就来侠义堂找我,到时候老夫绝不还手。”顾天道完,运气而起,离开了望客峰。
轰隆声又起,山脉连续不断裂开,往下坠。雪块不断碎裂,滚下山去。那断裂之处离沈辰风他们越来越近,远看就要将三人淹没,萧炎一把抓住沈辰风和沈鸿飞运气而起,逃离而去。
他们刚一离开,整座山峰全部掉进那深渊之中,发出震耳欲聋的绝响。
好好的一座数百年得望客峰就这样被一场英雄角逐毁之一旦了,思之如狂而痛惜。
萧炎同沈辰风将沈鸿飞的尸体掩埋在望客峰对面的山丘上,泣血立字,拜祭之后,二人毫无斗志的离开山丘往孤影山庄而去,不一会便消失在茫茫山道里。
紫陌红尘,江湖诡谲。爱恨恢恢,且歌且行。仗剑天涯,惟梦独行。品一湾武侠初梦,看一场居心叵测的对决,感世间冷暖。锦洋会竭尽全力,书写新的人生篇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