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要明白,对手并不可怕,真正可怕的,是自己不战而降的懦弱。
今日已经是第三天,她掰着指头熬,感觉已经是度日如年。更何况,如今镇远侯已经识破了她故弄玄虚的计策,知道自己是外强中干,一口就可以吞噬的糕点,必然不会再给自己喘息的机会。即便是不痛不痒的试探,对方人数众多,前仆后继,采取车轮战术,也会令士兵们吃不消。
战火将城墙熏得乌黑。战士们忙碌着将稻草焚烧的余烬清理出去,动作机械而呆滞,一夜奋不顾身的大战已经令他们精疲力尽,更何况身边弟兄们的战亡带来的悲痛,还有敌军的强大带来的压迫感,都令他们感到颓丧。
而诺雅作为指挥者,可以有功,但是不可以有过,她的这一个微小过失顿时令士兵们窃窃私语,多少表现出不满来。
诺雅彻夜未休,满身疲惫,却了无睡意。站在城墙上,北方吹来的秋风猎猎,吹得她心里浪潮起伏。
元宝站在她的身后,手里拿着两个银裹金两掺馒头,做出一脸轻松:“吃点吧,当地独有风味,不比你手艺差。”
诺雅接过来,使劲咬了一口,混合着桐油的味道,使劲地嚼,却怎么也咽不下去。城墙下的血腥味随着阳光蒸腾上来,令她想起她在犬舍里的那场厮杀,胸腔里翻江倒海,一伸脖子,就干呕了起来。
“我去打水。”元宝手忙脚乱地道。
“不用了。”诺雅阻止住他,无奈地拍拍肚子:“越是关键时候越娇气了。”
“一个女人家,非要跑到这里来逞能,白面馍都咽不下去,能吃什么苦?”
城墙下有人窃窃私语,冷嘲热讽,并不避讳她,或许,原本就是说给她听。
“听说以前不过是个厨娘,当这战场是灶台呢,今天就差点一把火把自己点了。”
“见了死人没把她腿吓软了就不算简单了,我们还能苛求什么?”
“若是老将军在这里,怕是早就将镇远侯的大军赶出十里外了。”
元宝气恼,转身就要下去理论,被诺雅拦住了:“任他们议论吧,我原本就是厨娘,这是事实。若是老将军在这里,肯定会不一样。”
“哼!一窝熊兵,烂泥扶不上墙,还在这里埋怨别人,给他们一点颜色看看,让他们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杀人,他们就老实了。”
元宝说话声音有些大,故意让几人听到。
几人忌惮着诺雅的身份,不敢顶嘴,却全都不屑地冷哼一声,左右也是法不责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