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就听到外面环佩叮当,几人扭过头,竟是盛装打扮的秦宠儿在丫头的搀扶下袅袅娜娜地过来,一进门就开门见山道:“吆,这吃饭了怎么都没人叫我一声,感情是没人把我当成一家人了。”
老夫人不悦地冷哼一声,沉下脸来,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显然是对这个儿媳妇彻底地寒了心:“小九回来,全家人都在这里,你这个做夫人的又去了哪里?”
秦宠儿眼波流转,看了厅中的人一眼,“嘻嘻”笑道:“听说九爷凯旋,还立了大功,我这个做夫人的自然要有所表示,所以一直在挑选几个好的戏曲,打算这两日在府中请客,请亲朋好友都过来庆祝一番呢。”
百里九挑挑眉毛,看也不看她一眼:“真是有心了,也挑选得用心,只是宠儿事必躬亲,未免太辛苦了些。”
他说话冷冷清清,听不出褒贬,秦宠儿就自觉地忽略了他的语气,权当做是夸奖:“能为爷尽些心力,宠儿辛苦也是值了。”
“你辛苦些也不打紧,只是自己赔着银子被几个戏子调戏,那才是不值。”百里九不阴不阳地道。
诺雅刚刚喝了一口茶水,立即就当先明白了百里九话里的讥讽之意,一口茶咽不下,尽数喷了出来,连连呛咳。还好是低着头,并未太失礼,慌忙用帕子擦了嘴。
秦宠儿脸上青一阵,红一阵,跟开了染色铺子,又哑口无言,不知如何辩驳。
在座的人也瞬间明白了百里九的意思,好气之余又觉得好笑,全都低头不说话,也没有人站起身来相让。安若兮更是悄悄地隐了一脸的幸灾乐祸,却唇角微翘。
秦宠儿自己脸面上过不去,见安若兮看了自己的热闹,两步跨过去,一把揪起她的头发,使她仰面朝上,然后另一只手抡起来就是一巴掌:“没规矩的东西,这个位子是你能坐的吗?”
百里九与诺雅从锦年阁回来以后,是随意落座,一家人,并没有讲究个什么规矩。老夫人与指挥使夫人拽了诺雅过去说话,安若兮就好巧不巧地坐在了百里九身边。
安若兮身上也是会功夫的,只是没有想到秦宠儿竟然会不由分说地上前动起了手,所以生生受了。她在百里九跟前,向来擅长的是温柔刀,因此也不还手,娇呼一声,捂着自己的脸,就趁势靠在了百里九的身上,泪眼盈盈地对秦宠儿道:“秦夫人,我已经是坐的下首位置。”
安若兮的忍气吞声,立即令老夫人怒火滔天,拍案而起:“秦宠儿,你太过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