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娘一步一步越来越靠近她,眸子的倒影里,诺雅的面孔也逐渐放大,眸子开始涣散起来,变得痴呆。
锦娘微微勾唇一笑,极其平和而又魅惑地轻声唤:“林诺雅?”
那声音仿佛来自遥远的天际,低沉悠长。
诺雅轻声地应:“是。”
“你现在不是,你是杀手阁的地绝,正在奉命执行最后一项任务。”锦娘缓缓暗示道。
诺雅果真好像就看到了,一个极尽奢华的宫殿里,自己穿着一身妖艳的舞娘的衣服,腰带里装着一柄软剑,可以瞬间弹出,取人首级的锋利的剑。
四处都是人,锦衣华服,全都套着虚伪的笑,相互恭维。
“低下头,你不想活了?”身后有人低声训斥,她赶紧收回了目光,将蒙在脸上的面纱紧了紧。
一群战战兢兢的舞姬被带进一间狭窄的屋子里,有人颐指气使地训话:“都乖乖地在这里安生呆着,哪里也不许去,一会儿该你们上场的时候,自然会有人过来传唤。”
教习师傅恭敬地应声,尾随着那人送出去。
舞姬们兴奋地叽叽喳喳地议论,相互检查发髻上的花儿与簪环,紧张地深呼吸。
她不敢耽搁,适才趁人不备,她打晕了那个舞姬,如今还裹着自己的衣服躺在堆柴的夹道里,若是一旦被人发现,可就前功尽弃了。趁着没人注意,她偷偷溜出门,沿着走廊向前,迅如狸猫,灵活地遮掩着自己的身形。
这是在夜宴开始前的一刻,男主人与另一白发老者鬼鬼祟祟地进了一个房间,掩了屋门。
诺雅记得,那个男主人好像就是自己这次刺杀的目标,她看见过他的画像。
这样千载难逢的时机,她毫不犹豫地就跟了过去,看看四下无人,跃上屋脊,一个倒挂金钩,脚尖勾在屋檐上,探身蘸了唾沫,偷偷地捅开窗纸,先侦查屋内局势。
她看到那个男人满脸得意地狞笑,在跟老者小声说着什么,老者唯唯诺诺。
她的听力极好,所以男人说了一句什么话,听得清清楚楚。
她缓缓地抽出了腰间的软剑,在心里暗自计算自己与他之间的距离,寻找最佳的出手时机与角度。
男人转过身来,负手面向自己而立,若是自窗口翻身而入,总会给他躲避剑锋的时间,更何况,他旁边还有一个人,不知虚实。一击必中,这是她给自己的要求,毕竟在这样戒备森严的地方,高手如云,若是不能一剑取了男人的首级,就相当于丧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