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佛珠,抬目望了一眼锦娘,合拢起来沉声道:“佛陀卧于恒河畔,不进食不沐浴,想通过肉体痛苦悟道。终无果,方才顿悟:肉体修行仍将受困于肉体,执于一念,也终将困于一念。迷时师度,悟时自度,佛祖怜悯你心悲苦,已经着人度你,就看你何时得悟,方能乐天知命,妙性朗然。”
几人全都一怔,一嗔的话看似八竿子打不着,与命理无关,但是仔细推敲起来,又觉得字字箴言,那锦娘平生最苦恼之亊,可不就是自己的污秽肉体么?
诺雅“噌”的站起身,冲着一嗔摆摆手:“听说命越算越薄,我的就不用你算了,我也乐天知命。”
心里惶恐,竟然是不敢面对。
一嗔口中喃喃自语,似是在念诵佛经,诺雅听得烦躁。
她慌里慌张地一抻锦娘衣角:“走吧,莫在这里喝这苦茶自讨苦吃,他的经念得我昏昏欲睡,我们下山去,我请你吃酒。”
锦娘自然乐得:“我们没有九爷的慧根,就不凑这热闹了,九爷就留下来继续修行吧。等山下桃花开了,再下山不迟。”
百里九瞥一眼她故意捉着的诺雅的手:“信不信我现在就打得你桃花朵朵开?”
三人嬉笑打闹,出了一嗔的禅房,听一嗔在身后朗声道:“林施主今日为敝寺招惹下祸端,埋下祸根,还要一切小心谨慎,免受无妄之灾。”
诺雅脚下一滑,竟然吓了一跳,自嘲地笑笑,并不放在心上。
从枫林寺回来,过了小年,杀猪宰羊,张灯结彩,就已经闻到过年的气息了。
老将军这些时日比较忙,因为正是年底,有许多戍守边关的将领回京过年,少不得酒楼里接风洗尘,每日几乎都是酩酊大醉,被长随或者侍卫搀扶着回来。
诺雅叮嘱厨房每日提前炖好醒酒汤,另外做了一些清淡的点心交给长随,放在老将军的马车之上,外出饮宴的时候,少吃一些,饮酒时也不伤胃。
收拾好祠堂,老夫人交代说趁着还没有上供,晚间宴请镇远候及其家眷过府小聚,交代诺雅一定要仔细妥善安排晚间的宴席,千万不可以怠慢了。
老夫人这样隆重,诺雅问过才知道,镇远侯乃是皇上的亲兄弟,一直镇守云南边境,平定了苗疆战乱,也是功不可没的功臣良将。所以皇上就将云南边境几个城池划归一起,赏了镇远侯。其实说白了,那里气温虽然四季如春,但是乡民不好教化,一直难以统辖,将其划归出来,朝廷也有驻兵,变相地将镇远侯拴在了那里,将整个西南方的边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