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雅见他胡搅蛮缠,心里好笑,低啐一声:“掩耳盗铃。”
“盗铃是有响动的,自然不成。爷是想盗色,偷偷摸摸,黑灯瞎火的最好。”
诺雅心里的警铃立即响声大作,还未反应过来,就感到一具沉甸甸的身子向着自己饿虎扑食一般压了下来,将自己紧紧钳制在榻上,动弹不得,带着烈酒香气的唇,如雨点一样细密地落在自己的额头,脸颊,鼻尖,在黑暗里急切地寻找,带着急促的喘息。
果真是酒后乱性,百里九显出平时从未有过的焦灼,一改往日里和风细雨一样的熏陶与撩拨,双手径直狂风骤雨一般席卷而过。
“不要,这里是军营!”诺雅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她能听到练兵场上此起彼伏的喝彩声,哄笑声,沸腾着涌进她的耳朵里。她还能听到不远处有巡逻的士兵整齐的脚步声,好像正在向着自己的帐篷靠近。
“就是这样才算作窃玉偷香,偷吃总是比较刺激,更何况幕天席地,战鼓铮铮,更能令人热血沸腾。”
诺雅一把捉住百里九不断游弋的手:“果真妾不如妓,妓不如偷,偷不如偷不来。奴家若是誓死不从的话可能会更刺激,要不要我配合着大声叫‘救命’?”
百里九低哑一笑:“迟早会的,不过,你在床上似乎话多了一些,爷不喜欢。”
言罢不由分说地覆上去,堵住了她的唇。
诺雅吱吱呜呜地躲闪,推拒,终于惹恼了百里九,大手一捞,将她不安分的两只手钳制在头顶,唇舌肆虐,专注而投入。
好像烽火台上的烽火被突然点起,宣示着敌军入侵的警报,然后接二连三的烽火熊熊燃烧起来,蔓延起火龙一样的汹涌起伏。
百里九的唇舌就是治病良药,诺雅觉得适才自己撕扯得鲜血淋漓的伤口,就在那一刻奇迹般地愈合,或许是麻醉,浑然忘我,没有了沉甸甸的纷扰烦恼,身子飘飘欲仙。
暗夜里,帐篷外依旧篝火通明,人声鼎沸,帐篷里深吻浅尝,暗室生春。
迷蒙中的诺雅似乎听到战争的号角已经吹响,金鼓齐鸣,半城烟沙,自己站在点兵台上,满腔热血沸腾,激昂澎湃,她迫不及待地想要撕开自己的战袍,然后振臂一呼,嘶吼出充塞在胸腔里的所有激情,尽情释放。
她渴望着台下千军万马齐声响应,如潮水一样奋勇直前,哪怕是战马的铁蹄从自己身上无情地践踏过去,也是痛快地酣畅淋漓。
她的喉间忍不住溢出一声愉悦的轻吟,像是在向着百里九招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