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哼一声,一个翻身,从软塌之上掉落下来,胳膊与腿便搭在诺雅身上,将她禁锢在身下,温玉软香,抱个满怀。
嘴唇好巧不巧,也贴在她的脸颊之上,带着温热的酒气,轻轻磨蹭。
诺雅只道是百里九要清醒过来,将自己抓个正着,仓惶挣扎两下,见他并无继续动作,方才知道是醉酒之后,下意识的动作而已。又唯恐惊醒了他,僵着身子不敢动弹,只侧过脸去,任百里九搂抱着自己,嘴唇沿着脸颊向下,移到耳后,轻吟一声:“诺儿。”
诺雅的耳朵很是敏感,百里九嘴唇热烫的温度与那一声亲昵的“诺儿”一起,传递过来,通向四肢百骸,在心里引起一阵莫名的悸动,就连呼吸都紊乱起来。
百里九不再乱动,找到了最舒适的地方,将下巴搁在诺雅肩窝之处,满足地轻哼一声,继续昏睡。
诺雅待他一动不动,方才壮起胆子,将他紧搂自己的胳膊拿开,慢慢坐起身,拍拍心口,有片刻愣怔,心里竟然乱得好像一团苘麻。
门外有一曲终了,喝彩声不断,诺雅方才警醒,重新小心地探手入怀,从百里九胸前摸出几张银票和几块碎银。又强忍着心慌意乱,将他从头到脚重新搜查一遍,并无所获,自己的卖身契他并没有带在身上。
诺雅将几张银票尽数塞进怀里,银子也全部没收,方才站起身来,环顾房间一周,从一旁取过笔墨纸砚,铺在案几之上,略一沉吟,龙飞凤舞几个大字“卖身抵债”。
看他在地上犹自睡得香甜,心生不忍,取过一床薄毯,给他严严实实地裹了。
诺雅早就贿赂元宝打听清楚,这画舫子时闭门以后,就会驶离岸边,到湖中心过夜,第二日太阳升起的时候再回来。若是中途离开,就必须找老鸨讨要一艘小船相送。
如此说来,只要老鸨没有察觉她的离开,一夜相安无事,那么,自己就有多半夜的时间逃离这里。
诺雅估算时辰,已经不早,再耽搁下去,城门怕是就要关闭禁严。事不宜迟,她必须要赶紧离开这里撤退。
将军府太危险,这个男人更危险,林诺雅怕了,所以她选择了最没有出息的落荒而逃。
否则,两三日之后的板子就算挺过去,以后也绝对没有自己的好日子过。
桔梗那里,她已经想好了,百里府并没有她的卖身契,不会限制她的自由。自己这样偷偷地溜走,也不会连累她受罚。若是愿意留在将军府,就留下,也算是生活有个着落,若是想出来,诺雅也给她留了足够的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