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九不耐烦地应声:“他若是想见,索性就将秦宠儿带回府训诫,什么时候懂规矩,知人事了,再送回来。”
元宝应声,转身欲走,又转回身来:
“爷,那个丫头怎么处理?”
百里九站起身来,走到窗前,伸手推开窗子,淡然道:“一并送回尚书府,让秦尚书自己留下管教就是。”
元宝有些出乎意料:“就这样便宜了她?”
百里九冷冷一笑:“杀鸡儆猴!她主子想把她安排在将军府里应外合,我就借此机会将计就计,除掉他的左右臂,让秦宠儿在这里孤掌难鸣。就凭借秦宠儿的本事,应该也掀不起什么大风浪。”
“这秦夫人倒是不足为患,不过……”
“不过什么?”百里九听他说话吞吐,追问道。
“我听府里暗卫说,昨天晚上,安夫人身边的刘婆子曾试图靠近您的书房,鬼鬼祟祟的,必有所图。”
“昨晚什么时候?”
“也就刚入夜,安夫人使计引开了书房门口的侍卫,不过刘婆子没能打开书房的锁,只能作罢。”
百里九沉吟片刻,向着元宝挥挥手:“知道了,我这就去给她找点事情做。”
元宝不懂自家主子的心思,也懒得揣摩,出院子打发秦二公子和小蛮去了。
百里九站在门口思忖半晌,回头看了一眼诺雅,将屋门轻轻地掩了,也大步走出一念堂,径直去了安若兮的院子。
安若兮与秦宠儿二人比邻而居,中间不过只隔了一道墙而已,这是百里九的意思。
百里九去的时候,秦宠儿的院子已经闭了门,就连门首的两个灯笼都未点燃,乌漆麻黑一片。
元宝说老夫人对于秦宠儿的嚣张跋扈也有些气怒,将她狠狠地训斥一番以后,下令禁足,让她自己在家里面壁思过,等候百里九发落。
有个小丫头正搬个凳子坐在安若兮的院子口,“嗤拉嗤拉”地练习搓麻绳纳鞋底,见到百里九向着这个方向过来,喜出望外,丢下手里的活计,扭身颠颠儿地进去给安若兮报喜讨赏。
安若兮以为今日林诺雅小产,百里九定然是不会有心思到自己院子里,所以早早地洗漱了,准备就寝。
听到小丫头激动地叫嚷着“九爷来了!”,正在梳头的手忍不住一颤,梳子掉落在了地上,碎为两半。
再重新梳洗打扮已是来不及,她很快稳住心神,冷静下来,颤抖着手快速脱掉外面罗裙,三两步走到床边,抖开被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