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九走过去,弯腰抱起地上的诺雅,轻手轻脚地放到床上,拣过一旁的被子给她盖上。才看到她的额头磕破了一层皮,渗出殷红的血迹来。
“怎么回事?”百里九接过暮四递过来的帕子,小心翼翼地给诺雅擦拭额头的血迹。
“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您前脚走,我后脚进来,就见小姐跌倒在这里了。”桔梗焦急地道:“头怎么也会磕破了呢?”
“我问的是‘又出血’了是怎么回事?”百里九不耐烦地道。
“爷您竟然不知道吗?”暮四奇怪地问百里九。
百里九一头雾水:“知道什么?”
“今天小姐小产,出血所幸不多,及时止住了。适才桔梗惊慌尖叫,我以为是小姐大出血呢,所以吓了个半死。”
百里九眯了眼睛,紧盯着暮四,好像凶猛的猎豹在伺机捕捉猎物,令暮四心惊胆战。
“听说今天下午是你先给你们小姐号脉?”
暮四点头:“当时脉象很乱,再加上血亏,的确情况不太好。不过奴婢学艺不精,所以重新请了老大夫进府看诊,老大夫一言不发,只给小姐开了几副汤药,多是固本养血的药材。”
百里九沉吟片刻后道:“你去前院把你师傅叫过来吧,让他给林姨娘重新诊断一下。”
暮四欣然领命而去,不过半盏茶的功夫,果真将十剂汤请了过来。
十剂汤进屋,知道自己来意,径直走到床前,坐在暮四搬过来的绣墩上,凝气屏息,仔细给诺雅看诊。
约莫过去了两盏茶的时间,十剂汤方才满头大汗地站起身来,好像做了多少力气活一样的疲累。
“师傅?”提心吊胆的暮四疑惑地叫了一声。
十剂汤摆摆手,示意她不要再问,然后向着百里九一拱手:“九爷,借一步说话吧。”
百里九知道他定然是有话要同自己讲,这里又不方便,转身出了一念堂。十剂汤跟在身后,两人在树下站定。
“怎么样,你说吧。”
十剂汤仔细斟酌片刻,方才开口:“首先,我说一下林姨娘的旧疾。她并不是身体不好,而是中了毒,还不止一种。”
“什么?!”百里九惊讶地问:“什么毒?”
十剂汤摇摇头,一声苦笑:“一种剧毒,一种蛊毒,而且两种毒性在身体里面剧烈冲突,生成新的毒,导致她血脉逆行,流通受阻,并且有淤血凝结,造成部分记忆丧失,脑子无法完全控制四肢,肌肉无力等症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