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依旧是灰蒙蒙的天,仿佛不曾亮过一样,寒风掠过,落芷面无表情地扯紧了破烂的外衣。
“几日未见,嬷嬷倒是威风得体了许多。”
停下脚步,落笙别有意味地盯着安如意看。
安如意身子一震,猛然跪下。
“谢天谢地,公主能平安回来。”
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落芷垂眸看着跪在地下之人,不疾不徐地说:“嬷嬷,自小你就跟在我母后身边,如今她不在了,你不会不习惯吗?”
安如意一下便听出了落芷的言外之意,眼珠子慌乱地转了几圈,随后惶恐道:“背叛了皇后娘娘,奴婢万死难辞其疚,可是公主您始终都是姓萧,奴婢之所以会背负上叛主的罪名,全是为了护着萧家的天下呀,还请公主体谅奴婢的身不由已。”
好一个身不由己,好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
落笙抬起眼,笑得很阴郁:“嬷嬷不用紧张,本公主只是好奇你自小跟在我母后身边,我母后待你情同姐妹,如今没了她,你是否习惯?”
“不过也没关系了。”
本公主自会送你去陪我母后的。
将安如意凉在身后,落笙提着裙摆走下了阶梯。
宸王府外,依旧清净萧条,一辆豪华精致的马车如同一头上了年纪的黄牛,缓缓驶来又停下。
车帘掀开,来人是消失多日的沈之洁。
家奴手疾眼快地放下杌子,沈之洁提裙而下。
印象中,这是她第一次走进宸王府,这里的氛围比她想象中更要沉重,也更缺了点人气味。
“沈小姐,这边请。”
小北不知何时出现在沈之洁身边,有些失神的她木讷地跟着小北走,只听见小北兀自说着。
“沈小姐你能来,离小姐应该会很开心。”
“歌儿如何了?”
“身体已无大碍,只是伤心过度,至今不愿醒来,沈小姐可以多跟她说说话,说不定听到你的声音,离小姐就会醒过来的。”
沈之洁默不作声,她对离相没有什么好的印象,眸总半眯,一副阴郁狡黠的样子,还老是爱跟她的老父亲作对。
可是就是这么一个人,偏偏是歌儿最亲之人,如今他走了,歌儿受到的打击定是难以言喻的。
为了方便治疗,离歌依然躺在陆风的药房中,才入了院子,沈之洁便听到了一声猫叫声。
刚开始以为她幻听了,左右寻了许久,才发现一只圆滚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