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厢,离歌很容易就见到了沈之洁。
婢女将离歌引到内室,她一眼就看到沈之洁病歪歪躺在床上,脸色发白,两颊内陷,看得出精神极差。
“你、你怎么把自己搞成这副模样的?”离歌呆滞在床边,一时无法相信,短短几日不见,这好端端的人怎么变成了这副模样。
见她来了,沈之洁心里一喜,眸色都亮了几分,想起身坐起,却发现有心无力。
她有气无力地回了句:“饿的。”
“饿的!难道是沈太傅虐待你?他不给你饭吃吗?岂有此理!”离歌愤怒地砸了下手,一副要冲出去跟人理论的模样。
沈之洁赶紧伸手拉住她:“不是,是我自己绝食。”
“什么,你自己绝食?为什么啊?”离歌赶紧坐回床上,皱眉问她。
沈之洁勉强坐起来,下意识咬住了唇,被子里的双手攥得紧紧的,声音又细又低:“爹爹要将我许配给他的得意门生,礼部尚书的儿子,我不愿意,就以死相逼了。”
双数撑着床板,沈之洁肩膀簌簌抖着,她泪眼婆娑地看着离歌,声音不重,每一个字都沉甸甸的:“歌儿,你知道的,这辈子除了寒哥哥,我谁都不嫁,宁死不嫁。”
“我自然知道。”离歌连忙抓着她的手,继续问道:“沈太傅知道你的心意吗?”
沈之洁小脸煞白,咬着下嘴唇点着头,眼泪也随之落下,她梗咽道:“爹爹一直知道我的心意,不过他以前也不反对我与寒哥哥亲近,毕竟寒哥哥也是他一手带大的,感情甚深。不过,不知为何,爹爹突然就像变了一个人,他不仅反对我与寒哥哥来往,还硬是要将我许配他人,我不同意,还要将我禁足府中。”
掏出一面手帕递给沈之洁,离歌小脸一沉:“想必又是因为朝中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沈太傅才突然变的性子,可恶,他们斗就斗嘛,还老爱将女人牺牲品。”
“就是!”沈之洁愤愤不平地附和一声,转而收起眼泪,问着:“听说落芷去北夷和亲了?”
离歌垂眸,点点头。
“怎么这么突然?我都来不及去送送她。”沈之洁瘫软下身子,心里满是苦楚。
和亲,意味着落芷再也不会回来了,她们再也没有机会见面了。
“我去见她了,可是她什么都没有对我说,像是变了一个人,沉默寡言,心里像是藏了许多事,而开口闭口都是用大义之类的话来搪塞我,感觉她像是一夜之间长成了大人,不开心的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