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子在搅动,比他在恶人谷受过的极刑,还要痛上几分。
五指紧握,指关节发出了“咔嚓”的声响,又缓缓放松,陈年苦笑一下,从怀里掏出一面手帕。
将手帕伸到离歌面前,他才不紧不慢一层层剥开,里面是烧黑了的玉佩。
初时,离歌只觉那半块玉佩有些眼熟,细看,她才将玉佩认了出来。
那是小时候她送给他的玉佩。
“大哥哥,你吹的笛子太好听了,你可以天天吹笛子给歌儿听吗?”
“呵呵,小歌儿,求人办事可是要拿出诚意了的哦。”
“哦,这样的吗?唔,我这里有个好看你玉佩,送给你,大哥哥以后每天都吹笛子哄小歌儿睡觉好不好?”
“好。”
耳畔的声音越来越真切,那个画面也越来越清晰,离歌抬眸看着陈年,想开口问他,那天晚上火势如此之大,这个玉佩怎么还在?
可是话在舌尖流转,却像被人生生扼住了咽喉,她半个字也道不出来。
“歌儿,你知道我吃了多少苦才能重新站在你面前,熬了多少年才能重新回到你身边吗?”
“你真的,打算不要我了吗?”
“若是我回来早一点,你是不是就不会喜欢上其他人了?”
陈年不给离歌开口的机会,自顾问着。
突如其来的表白,让离歌慌了神。
在她的记忆里,就算是打算一辈子不分开,大哥哥也是亲人一般的存在,他与哥哥并无不同。
当年还那么小,童言无忌,他竟然将她的话全都放在心上了。
离歌虽然心里有些酸楚,但是她清楚地知道,除了萧莫尘,她的心再也装不下任何人了。
她将心思全都写在了脸上,陈年以前轻轻撇,便全看了个清楚。
他的小歌儿,再也回不来了。
空气突然变得稀薄,两个人都沉默不语。
离歌垂着脑袋,她不忍心看陈年脸上的表情,而陈年,却是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看。
他想最好一下子,把他缺失的那十年全都补回来。
突然,一阵敲门声打破了沉默,也打破了两人之间的尴尬,门外之人是追风,此刻他带回了一名郎中。
抬眸,离歌眼神有些不自然地看了陈年两眼,将视线别开,说:“阿宣哥哥,郎中来了,我就在门外守着,有事喊我。”
“嗯嗯。”陈年微笑着点点头,目送离歌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