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歌见状,脚疾眼快地躲了一步,陈年刚好倒在她刚刚站着的位置。
好险,差点被压成肉饼。
捂着胸口,离歌定定神,缓缓蹲下身子探了探陈年的鼻息,又顺上去摸了摸他的额头。
原来是生病了。
奇怪,像他这种大魔头也会生病的吗?
离歌站起来,刚好看到追风驾出马车。
招招手,将追风唤过来道:“快把他扶上马车。”
有些不乐意地看了眼地下之人,追风问:“小姐,要将他带到哪里去?”
“随便找个客栈给他请个郎中,他这种身份,总不能将她往府里带吧。”
“是,小姐。”
追风将马车使到街角冷清的小客栈,两人连拉带拖地将陈年安置好之后,追风才连忙出寻大夫。
离歌累坏了,她坐在床沿边歇了会,抹了下汗。
不经意间,她暼见陈年那截微微露出的手臂,心里顿起鸡皮疙瘩。
不像人的手臂,陈年手臂上的肌肤像是千年树皮,不仅干裂丑陋,还坑坑洼洼的,乍一看,有些触目惊心。
这好像,是被火烧过的痕迹?
离歌心里有些害怕,又有些好奇,她盯着那面丑陋的伤疤,不自觉地伸手过去,想将他的袖子撩起探探究竟。
她手一碰到陈年的衣袖,陈年就像是被人踩到尾巴的小猫一样,突然睁开眼,抓着离歌那只不安分的手,起身,另一手朝着她的脖子掐过去。
陈年用力之大,离歌被他掐住,渐渐听不见自己的心跳声,也听不见旁的动静,她只是瞪大了眼睛,胡乱得拍打着他的手。
而陈年犹如来自地狱的修罗,杀红了眼,他似乎根本就不知道眼前之人是谁。
“啊……宣……”
离歌拼尽全身的力气,才断断续续喊了一声他的名字。
脖子上的力度砰然撤去,全身紧绷的弦松了,离歌扑倒在床上。
她双手捂着脖子,张大嘴喘息,反反复复地重重咳嗽着,嗓子胸腔里的灼烧感几乎让她忘了自己姓甚名谁,只是本能得害怕地缩倦起身子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