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辈子那般长,最后她五个手指都咬破了,才将血字写完。
身子一软,她倒在地下,都说十指连心,看着血肉模糊的手指,心却一点都不觉得痛。
皇上,你当初怎么不果决点,若是如此,玉儿的所有苦难也就不复存在了,还能让你一辈子记在心里,多值啊。
痴笑了一会,皇后从怀里掏出一把刀子,刀子是刚刚安如意来探望她的时候留下的。
被最信任之人递刀子,这就是我的报应吧。
眼里没有半点情绪,像是下过几场暴雨的天空,所有的雾霾和阴郁被一扫为空,里面平静如水,又毫无波澜。
皇后嘴角微抿,冰冷的刀尖刺过心脏,痛感从心脏扩散到四肢百骸,这一刻,她才感知到自己还活着。
迷迷糊糊中,她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
梦见那年中秋佳节,她才满十四岁,爹爹带她进宫参加宫宴,她因贪玩,在宫中迷了路,就在她以为她要永远被困于宫中,永远也走不出去的时候,她遇上了一位锦衣玉冠,剑眉星目,翩然如玉的少年郎。
那天的月亮很大很圆,可是都没有他那一双黑深似夜色眸子,如能溺人。
最后,他将她带出去了,可是,她还是丢了自己。
原来,她一直都没有逃出过那红瓦白墙的深宫大院,直到临死,都看不得外面自由的天空。
皇后死了,失血过多而死,原本她是要被问斩的,最后,终是留了一个全尸。
宸王府,灯火通明,屋顶,夜深露重,月色越发分明,清华如水,沐人衣冠如披霜被雪。
洛河饮多了,觉得酒意突沉,他望着清明的月色,恍惚笑道:“十年了,终于可以光明正大地回洛家墓地,给他们上支香了。”
萧莫尘酒量不好,那坛钧州陈酿他就只抿了一口,此刻脑子还算清醒,他问道:“你是什么时候有这个想法的?”
“嗯?”洛河眼神迷离,有些听不懂他话里之意的意思。
打量了他两眼,萧莫尘将话说清楚了些:“假意投靠冷家,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有这个想法的?竟然连本王都瞒着。”
忽笑一声,洛河又急急喝了一口酒,吞尽,才回他话:“从我去军营之前。”
“这么早?”萧莫尘有些诧异。
洛河点头道:“其实这都是皇上的想法,包括我能顺利入了军营,顺利坐上将军之位,都是皇上在暗中助我。”
一提到宣帝,萧莫尘脸色便有些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