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因为手伤而郁郁寡欢,甚至是寻了死路呢?
她记得端阳节那日她还看过他。他摆着铺子,挂着字画,梳着一头干净利落的头发,身着白衫,神采奕奕地与客人讨论着他的画作。那时他站着与人说话,没有纸上落笔,离歌瞧不出他的手是否还伤着,只是,单看神色,全然不了见颓废之势。
只是,陈妇人的反应不似作假,她如此溺爱儿子,定然不会拿他性命来匡她。那个喜欢喊她离老虎的李狗子,怕是真的出事了。
陈妇人还在哭喊着,离歌心里也酸得厉害,死死掐着掌心才忍住了眼泪。
她刚要向陈妇人询问李槐寻死时,有没有留下什么书信,她实在是无法相信在朱雀街上爽朗地喊她名字的人,会因为她忧郁致死。
她才迈出步子,陈妇人就又朝着她阴笑起来。笑声比刚才的笑声更尖细,着声音就像是指甲尖滑过起了皮的木门,叫人毛骨悚然。
离歌迟疑了一下,咬着下唇站住了脚。
离羽又是一个大步,走在她前头挡住了她的身子,咬紧牙,瞪着此刻发疯了妇人。
而身后的小秋,见陈妇人朝桌上摆瓷碗的地方扫了一下,太阳穴突突直跳,心加速跳动着,几乎乱了节拍。她捂着心口,白着一张小脸,默念了几句佛经。
尖锐的笑声停下了,陈妇人又嗤嗤地笑,眼珠子空洞无神,道:“天怜我老婆子血海深仇不得报,给我指派来了一个活菩萨,终于啊,今日可以瞑目了。可以早早地去见我的槐儿,哦,还有我的老伴儿,他早走了几日,不晓得有没有见上槐儿,不晓得他们有没有在等着我啊。”
陈妇人的喃喃自语,让一屋子的人都慌了神,今日她明明没有得逞,何来大仇以报,可以瞑目之说。
逐影与追风警惕地观察着外头的动静,离羽上前,咬着牙问道:“你到底做了什么?说出来,本相可以给你一个体面的死法!”
谁知,陈妇人已心死如灰,她毫无在意地伸手抵着唇,做了一个禁声的动作,神经兮兮地说:“别急,很快就知道了。”
小秋拧眉沉思,心中那个不好的预感,越来越清晰。她抬起脚,艰难地走向离羽,唇色全无,声音身子都在抖着:“相爷,刚刚小姐的安神茶,是,是她熬的,茶里,怕是,怕是。”
声音梗咽,小秋的话断断续续的。
话音一落,陈妇人又是一通大笑,她一只手捧着腹,一只用力地锤着地,张大着嘴,差点笑得背过气去。
许是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