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红肥绿瘦,婀娜多姿的,什么高贵冷艳,清粥小菜的,全都看上几看,就不信那张脸还独占着我的脑海,挥之不去!”
“那婢子就提前祝贺小姐心想事成嘞。”小秋把图纸收起来,福了下身子,咧嘴笑道:“婢子就不陪小姐一同去了,今日宫里有宴席,相爷定会吃酒,婢子要呆府里给相爷准备醒酒汤。”
“呵!”离歌用肿成核桃的双眼给了小秋一记白眼。
重色轻主的女人,都忘了谁才是她主子了。
离歌才不会同小秋真计较,往青铜盘里掏了两个鸡蛋,接着躺床上敷起眼睛来,心里美滋滋地想着。
还有半天时间,眼睛肯定能消肿,等今晚,她要做朱雀街上最靚的那个崽。
黑夜,如约而至。
只是,离歌不曾想过,今夜的天气会如此糟糕,本是兴致勃勃的她此刻一副无精打采的模样。她走在街上,天正在下着阴冷的细雨,缠绵的细雨正严密地包缠着金陵城。时不时的从胡同里刮来一阵阴风,它在树枝中间柔声的叹息,搅得商铺悬挂的幌子发出沙沙的响声,滴在石板上到水珠,还惹出许多别的不愉快的声音来。
离歌驻足,抬头望着头顶上笼罩着漆黑的、朦胧的天空,心中多有不快。一旁打着油纸伞的小琴见她停下,把伞向着她那边多歪了点,贴近她问道:“小姐,还需往前走吗?”
“来都来了,去试试吧。”离歌拍拍沾了些水珠的衣摆,抬脚就走。
“是!”小琴打着伞,跟了上去。
拐了几处街角,她们终于见到了挂有“万情馆”三个金黄色大字的楼阁。
与其他风月场所不同的是,万情馆过于安静,门口既无挥手揽客的“燕燕柳柳”,也无喝成烂泥的酒鬼,就连里头传出的阵阵丝竹声,都附着些高雅之气。
离歌按了按唇上边的八字胡,淘出腰间的碧海朝天扇,抬头挺胸,阔步走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