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少有地表现出了一点少年人应有的激动,直到抵达阳翟县学中司马徽的研究室后,郭斌还注意到他将捏得发白的双手拢到了袖中。也难怪他会紧张,司马徽虽从未曾出仕,却早有大名著于四海,他为人清雅,品德高致,学识广博,在郭斌重生之前便是颍川郡乃至中原有名的古文经学大家。
后来,他的门下出了郭斌这个异人,文才既盛,武略又高,虽然年纪轻轻,于治国理政、统军对敌都有极高的造诣,更是新一派书法字体行书的创始人,在士林之中乃是声名鹊起的后起之秀。徒弟尚且如此,做师傅的自然更加不得了了。
司马徽自从受郭斌邀请主持阳翟县学之后,醉心于教书育人,在学堂之中教授新式的读书认字方式,亦即郭斌提出的拼音;于数学、物理学、地理学等新式学科也都有极高的造诣,甚至在物理学中郭斌所提三大定律的基础上又有创建与延伸。可以说,无论是在传统经学还是郭斌所提新学上,司马徽都自成一家,是名副其实的学术泰斗级人物。
此外,无论是《九州舆图》还是《大汉世情》,司马徽的名字都是作为总编出现在书的封面上的。而且在以雕版印刷、并用于小范围内流通切磋的期刊中,司马徽屡屡有极具开创性的重量级论文发表,在圈子中享有莫大的名声与威望。
郭斌见了陈群紧张莫名的样子,微微一笑,心中却是了然。如今郭斌所提出的新学,已然在阳翟县的土地上生根发芽,司马徽醉心于教书育人和学术研究,获得了很多了不起的成就。现在的司马徽较之两年之前在学术界地位更高了,在伏龙山庄强大的宣传机器的通力合作下,隐隐然已成为颍川郡乃至天下最具盛名的教育家和经学大师,年轻的后辈心中充满高山仰止之情,也是合情合理。
只是新学成为颍川郡的显学,固然有其作为一门科学本身的魅力在其中,更重要的却还是郭斌在阳翟县乃至颍川郡中所实行的政策。在颍川郡中,郡守府属吏除了几个极为能干,经验极为丰富的老吏员以外,绝大多数的办事人员都是从伏龙山庄学堂乃至阳翟县学的毕业生中招募的,即便不是从这两所学校毕业,也要对新学有足够的研究才行。非但郡中如此,阳翟县衙门中的属官和吏员,也大都有这个背景。
当然,绝大多数的毕业生都还极年轻,在目前阶段所担任的都是底层办事人员的差事,只有个别几个特别优秀,年纪也相对大一点的,成了属官,算得是正式出仕了。可即便是他们的年纪要大一点儿,也大不过郭斌去,未及弱冠便出仕为官,这是多大的荣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