升,在实际的操作中却无疑是大大加强了。所谓的政治制度,在许多时候便是各种已经形成习惯的政治行为,所以在政治上,所谓的先例极为重要。譬如由臣子废立君主的先例,是一定要被整个古代政治制度所摒弃的,所有主持过废立君主的臣子,便都要被打上乱臣贼子的标签,无论其是否成功,其出发点是好是坏,最后无论是其自身还是其后代子孙,到最终都会是没有下场的结局。
地方政府的军事权力开放,便仿佛是在万里黄河上打开了一道用来引水灌溉的小小的缺口。如今镇压乃至剿灭黄巾余孽的目的虽是为了绥靖地方以保证东汉王朝的统治地位,可这样的先例一旦开放,便只有越开越大,原本用于灌溉农田的涓涓细流,不用费多大功夫便可以最终形成一股不可逆转的滚滚洪流,怒吼着将整个东汉王朝淹没。对于这件事情,郭斌当初只知道结果,却不明白整个过程,直到如今身处其中才深刻地感受到历史的滚滚洪流竟是如此不可逆转,一个人的力量实在是太过渺小了。
因此,这时候对朱符的尊重并非毫无底线地放低身段,而是对于力量掌控者的尊重。况且,郭斌此时有求于人,他今晚所要谈论的事情关乎颍川郡中一个乃至多个产业链的形成和壮大,关乎整个颍川利益集团与交州的经济利益联结,较之擒拿所谓的林邑国王要重要得多了。
花厅之中仅有郭斌、士燮、朱符、王越四人,是一个范围极小,规格却极高的会议。
看着面色肃然的郭斌,士燮、朱符、王越均面露不解,心中也有一丝小小的尴尬。他们事前都不知道郭斌此次将众人聚在一起所要商议何事,只是朱符作为新来的刺史,虽与士家这样的地方豪族有合作,却也存在暗地里的斗争。朱符为了招募部曲而将番禺城中粮食征调一空的事情,便与交州豪族结下了不大不小的疙瘩,否则士家也不会公然开了施粥棚,这不就是邀买民心,公然打脸吗?
就在这种略显尴尬的诡异气氛中,郭斌开口道:“斌此次南行,见识了岭南风物,这番禺城真是人才荟萃、物力鼎盛的所在。”
众人知道他有话说,便都看着他,没有一人开口。只听郭斌继续道:“今日夜中,所以将诸位聚在一处,乃是为了商量一宗大事!”
众人听得一头雾水,如今林邑国王范熊既已被擒,那还能有什么事情竟能大得过此事去?难道是接下来应对林邑国报复的事情?可是郭斌为人如此精明,难道还想着要在这件事上插一脚不成?
这应对林邑国报复的事情,是交州官场的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