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清晨第一缕曙光从东方的山巅冒出来的时候,匈奴王庭南门内的战斗已经结束了。然而,忙碌了一夜的士兵们还没有来得及休息,便被近万蜂拥而来的匈奴骑兵围堵在原来羌人的营地之中,进退不得。
郭斌在马上提着玄龙枪缓步出阵,对着面色铁青的羌渠单于和跟在他身后的两个儿子,拱手抱拳。
已经将本部兵马调过来的大王子于夫罗,脸上那道自眉脚蔓延至耳后的长疤仿佛蚯蚓一般鼓涨而血红,在那因气愤而不自主抖动的脸上,仿佛活了一般不住扭动着身躯。这使得气愤难当的于夫罗那一张本就不太和善的脸,变得愈发狰狞而可怖。
相比于夫罗,呼厨泉的脸上却是迷惑与纠结中带着惊叹。郭斌自前来单于王庭,便是由他亲自接待的。那羌人使者是昨日下午前来的,自己也是回了王庭后方得到的消息,郭斌是如何知道的?就算是留守的部曲调查到了有人来到王庭,可他们哪里知道那就是羌人使者的队伍?就算是晓得了那队伍的身份,可怎么就能说打就打,单这份决断,便不是一般人能做得到的。
非但如此,郭斌的部曲数量虽然比之羌人多了近两百人,装备也好了不少,可是所谓“伤敌一千,自损八百”,在冷兵器作战的时代,将敌人歼灭大半而己方几乎没有伤亡的几率简直小得可怜。
再看郭斌身后的骑兵,虽然因熬夜而双目略显血丝,却是一个个神情激昂,丝毫不见大战后的疲惫。虽然他们面对的是匈奴单于王庭上万精锐骑兵的围堵,面上却满是跃跃欲试与摩拳擦掌,充满着自信与豪迈。显然,只要郭斌愿意,他们随时可以再次发起冲锋。
这到底是一支怎样的部队啊!其战斗力之惊人,战斗意志之顽强,就连匈奴单于的亲卫部队都难以望其项背!
正思忖间,于夫罗策马出列,怒声道:“好你个郭斌,竟敢在我单于王庭肆意妄为,你这分明是不将我冒顿单于的子孙放在眼中!”四周的匈奴军兵听了,无不愤然作色,顿起敌忾之心。
郭斌听了,心中虽鄙夷其为人,对其煽动众人情绪的一点政治智慧却是不敢小视。面上不动声色,笑着道:“哦?大王子何出此言?”
于夫罗道:“你在我王庭杀人放火,竟还问我何出此言?”
郭斌面色一肃,朗声道:“我所杀之人,乃是叛逆的羌贼!我还要请问羌渠单于,为何要收留叛逆羌贼呢!”
于夫罗怒道:“冒顿单于的子孙,想与谁合作便与谁合作,想收留谁就收留谁,哪里轮到你这个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