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写道:“十一月,羌人北宫伯玉、李文侯反叛,劫凉州督军从事边允与凉州从事韩约为人质,不予放还。后攻阿阳县不克,转向攻打金城郡,斩杀金城郡太守陈懿,边允、韩约从贼。”
看罢,郭斌怒道:“羌人平而复叛,着实该杀!”随即惊道:“志才的意思是?”
戏志才点点头,道:“不错,皇甫将军本是凉州豪族,其所得消息定然比我等要早。恐怕,这才是他脱身的计策。”
郭嘉缓缓地道:“先是得罪了十常侍,待其回朝,十常侍必不能容其在朝中,十有八九便是前往凉州剿匪。所谓多做多错,只要皇甫将军上了前线,十常侍想要怎么拿捏便怎么拿捏,届时,只要随便找个罪名便能治了皇甫将军的罪。而只要拖得到那个时候,皇甫车骑官位一削,天子的忌惮自然便不存在了。所谓申生在内而亡,重耳在外而安,端得是好计策!”
郭斌点点头,皇甫嵩之所以得罪了张让不算,还要在如今情势微妙的时刻弹劾赵忠。这分明是怕张让一个人的力量不足以撬动自己这个左车骑将军,而要让赵忠也在这件事上出一把力,看起来得罪天子近侍,是找死的行为,可他毕竟刚刚立下大功,得罪的又不过是两个宦官,便是再严重的后果,也不过是被贬官而已,性命和名声却是无碍。
在这个时代,名声便是一切,只要名声坏不了,在士人阶层中的地位便不会受到动摇,还可能因为得罪宦官而声名大振。只要在士人阶层中的地位无碍,则起复之日便不会远。郭斌不得不佩服皇甫嵩的手段之高明:这恐怕是在不损害名声的前提下自保的最佳策略了吧?